想與他相爭,可弘時還真沒弘曆把他當成是有能力和自己競爭的對手。
弘時不以為意的態度,反倒叫弘曆隱隱有了一種受到折辱的憤懣感。但卻無處發洩。
雍正掃了一眼校場,鳳眸毫不斜視,嘴裡卻突然來了句。“烏拉那拉承恩公家的教養,還是不輸人的。”
宜萱尚且沒咀嚼出這句話裡的味道,弘時已經低頭彎腰,忙道:“是。兒子謹記。”
弘時的態度。讓宜萱頓時明白了。汗阿瑪稱讚烏拉那拉氏家的教養,其實是想說弘時新納進門的側福晉烏拉那拉昭嫻,這個一進門就被弘時冷落的美人。——至於宜萱為什麼清楚地知道她被冷落了?呵呵,董鄂晴蘭說,烏拉那拉氏性情恬淡,除了請安甚少外出,星移更是直言不諱地告訴她:“爺上個月只去了她那兒一次,卻也沒有留宿。”
看樣子弘時不喜歡這個“恬淡”的美人兒。連這次木蘭秋彌。也只帶了星移和李詠絮——前者是心頭所好,後者是因為額娘賢皇貴妃的緣故。
不過想想也正常。弘時的確是好美色(弘時:你才好美色呢!),不過他也不是個有閒情逸致哄人的。弘時喜歡的應該是像星移那樣溫婉的美人兒,而不是冷冰冰一張臉對著。其次,弘時對孝敬皇后的母家著實沒什麼好感,在他看來,烏拉那拉承恩公既然之前沒眼色地投靠了弘曆,他自然也傲嬌得懶得拉攏了。
而在這一點上,爺倆的觀點無疑是相反的。雍正是覺得只有董鄂家不夠,而納喇家人才凋零,頗有志向的盛熙年紀又太小了,所以給兒子選擇了烏拉那拉家這個底蘊豐厚的家族。
雍正仔細睨了一眼弘時,不由哼了一聲。
弘時見狀,忙舔著臉道:“汗阿瑪,兒子正有一件喜事要稟報您!”
雍正恢復了面癱般的臉孔,嘴裡淡淡吐出一個字來:“講。”
弘時笑呵呵道:“日前兒子嫡福晉來信說,侍妾陸氏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了!”
“哦?”——雍正臉色果然難得得見了幾分笑意,雖然他老人家不曉得陸氏是哪個,但總歸是他要有孫子了。雍正對這個大兒子很滿意,唯獨有一點頗有擔憂,便是覺得弘時子嗣稀薄了點。——雍正陛下也不想想,您這麼個歲數的時候,兒子也沒幾隻啊!
宜萱此刻臉已經石化了,心中又一萬隻草泥馬飛奔而過。
陸氏,就是鄭老太太的侄女,可這個陸氏不是弘時最討厭的一個女人嗎?!
之前李詠絮被禁足,也曾經直言不諱地私底下跟宜萱說,她要借陸氏的肚子給她生個兒子,完事後再來個殺母奪子。
可這事兒,宜萱一直覺得可操作性不大!因為頭一個難題就是,弘時現在兜里美人不少,他必然沒心情去吃那個她最討厭的!
可現在,陸氏有孕了。尼瑪,到底陸氏太有本事,還是李詠絮太有本事了?還是弘時這個小兔崽子飢不擇食了?!
……果然女人多了,就複雜了。
宜萱搖了搖頭,她才懶得去慣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呢!!
這時候,弘時看了看天上太陽的高度,似乎在估摸時辰,片刻後,他上前道:“汗阿瑪,兒子想去狩獵。”
雍正也抬頭看了看太陽,似乎揣度了什麼,淡淡“恩”了一聲,便道:“去吧。”
弘時一走,雍正陛下看著校場上的熱鬧,似乎心情甚好。
可過了沒多一會兒,蘇培盛彷彿火燒眉毛一般跑上前來,“皇上,出事兒了!科爾沁郡王世子和額駙爺比鬥賽馬,可不知道怎麼了,額駙的馬突然發了狂,額駙從馬上摔了下來!”(未完待續。。)
二百六十二、木蘭校場
宜萱笑了笑,且不說那樣的場合不適合大口吃東西,何況她還為熙兒涮了那麼多素菜呢,倒是自己的確沒吃多少。
地上鋪著一卷大席子,席子中央擺著一個紫砂罐子,宜萱忙脫了花盆底鞋,盤坐上去,她指著紫砂罐子道:“這個該不會就是梨片伴蒸果子狸吧?”
子文笑著伸手上前,揭開了罐子,頓時那讓人食指大動的氣味彌散出來,惹得宜萱滿嘴口水,“這個該不會也是三首做的吧?”
子文呵呵道:“三首可不會這麼複雜的,我這是借了端親王身邊一個廚子,足足悶了兩個時辰呢!現在吃,正是時候!”——說罷,子文端起扣在席子上的琺琅蓮紋小碗,滿滿地替宜萱盛了一碗。
接過那微微有些燙手的琺琅碗,宜萱湊近了細細嗅了下,讚歎道:“夜空之下,草原之上,賽罕湖畔,在這裡享用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