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之禮,卻得屈膝直至膝蓋觸底。其實也就等同跪拜之禮了。
雍正皇帝將狼毫順手擱置在身側的青白玉筆山上。抬手道:“平身,坐下說話吧。”
宜萱起身,才發現案桌的西側早已擺設了兩條楠木交椅,椅上還擱著嶄新的雲龍紋軟緞墊。宜萱隨額娘且在第二張椅子上端坐下來,才抬頭仔細注視著多日未見的阿瑪,不,是汗阿瑪了。
他似乎消瘦了幾分。面孔有些疲憊,眼下是深深的烏青色,眼中更是血絲細密。右袖上不易察覺的地方似乎顏色略深幾許。看樣子是不小心沾上了墨跡。他正揉著自己的發酸發脹右手手腕,嘴上卻不提政務,只嘆道:“今年的新年,怕是要就著過去了。”
先帝之喪還未過。自然是不可能喜慶地過新年了。這點宜萱自然心知肚明。
養心殿的侍女已經奉了茶水上來。送到皇帝案上的是一盞八分燙的君山銀針,給宜萱和李福晉的則是上好的碧螺春。
雍正皇帝飲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衣著素淡的李氏,和嫻靜溫柔的女兒(乃確定?),終於露出些微笑容,他道:“倒也不是有什麼太要緊的事兒。先帝嬪妃挪宮的事兒,有嫡福晉操辦著也就是了,待過了年。皇考宜妃、榮妃、定嬪等人都要出宮榮養,其他位份低的隨意塞在壽安宮這些地方也就是了。到時候東西六宮就都騰出來了。朕就是想問問你,可想好了,想去哪個宮苑住著。”
宜萱一愣,忙笑著問道:“阿瑪的意思……”話剛出口,宜萱便看到自己額娘那警告的目光,便忙改口道:“汗阿瑪的意思是,東西六宮,額娘可以隨便挑嗎?”
雍正微笑著道:“除了景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