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星徽只是想報恩罷了。”
宜萱便微笑道:“如此,我便安心了。三弟自從病好了,倒是大不同於從前了,只是我覺得,三弟的睿智應該是更勝從前的。”——而一個睿智的人,不應該做出與這個時代禮教相悖的事情。
這時候,玉簪突然慌慌張張闖了進來,“格格、格格,不好了!!”
宜萱皺眉,這個死玉簪,越來越毛躁了,難道女人一談起戀愛,都是如此嗎?便擱下手中的琺琅茶盞,道:“有什麼話,好好說!”
玉簪這才補了忘記行的萬福禮,語氣卻還是十分急促:“格格,四阿哥被皇上留在宮裡讀書了!三阿哥聽說之後,跑到咱們皇莊來了!”
“什麼?!”——弘曆被康熙帝留在宮裡讀書?宮裡的南薰殿,慣來是皇子讀書的地方,後來也允許各家嫡出的皇孫入讀,記得從前弘暉就在哪兒讀書過!可弘曆——他不但是庶出,生母更是個連側福晉都不是的侍妾格格啊!!
“弘時的性子也太不穩重了!!”宜萱皺著眉頭道。雖然弘曆進宮讀書不合規矩,可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便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這個時候,他不好好留在王府讀書,偏生跑到她這裡來,當真是一步極為糟糕的棋!!
“二姐——”
弘時手中還攥著馬鞭,人卻已經飛撲到了宜萱跟前,眼睛裡登時便含了淚,一副無比委屈的樣子。
這副模樣,懷恪的記憶裡有過很多次。那時弘時還是個小孩子,每每受了委屈,便會跑到她這個姐姐跟前,大哭一通來傾訴。
他和尋常人家的弟弟一般,受了欺負,便找姐姐。
這樣的情形,若是放在尋常人家,其實也沒什麼!
可偏偏,雍王府不是尋常人家,弘時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時兒!”宜萱當即就冷了一臉,“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哭唧唧的,像什麼樣子!!”——若是以前的懷恪,見到弟弟含淚,一定是心疼得不得了,又怎麼還會忍心訓責他呢?
弘時見姐姐不似從前那樣溫柔,頓時眼睛都紅了,一副更加委屈的樣子,“二姐姐,弘曆以後要留在宮裡讀書了。”
“那又怎樣?!”宜萱立刻呵責道,“他就算留在宮裡,也改變不了他的生母只是個侍妾的事實!!而你,就算在王府讀書,也改變不了我們的額娘是阿瑪的側福晉的事實!!”
“可、可是……皇瑪法好像很喜歡弘曆……”弘時小聲得提醒道。
宜萱立刻反問道:“皇瑪法今年多大年紀了?”
弘時不由一愣,才迷糊地道:“皇瑪法……六十有四……”
“你既然知道這點,那皇瑪法喜歡弘曆又怎樣?!”宜萱一語戳中要害。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弘時如何能聽不明白,“二姐姐,你是說……”
宜萱立刻打斷他的話:“有些話你明白即可,不必說出來!”康熙已經六十四歲了,離死只有區區五年了!他就算表現出對弘曆的喜愛又如何?!難道他還能立弘曆當皇太孫不成?!
笑話,他連太子都不想立!!
“你只需明白,能決定你和弘曆未來命數的,不是皇瑪法,而是阿瑪!!”宜萱擲地有聲地道。決定二人命運的,不是康熙皇帝,而是未來的雍正皇帝!!!
弘時頓時眼睛一亮,隨即他慌張地問:“那我沒請示過阿瑪就跑來了,阿瑪會不會生氣了?”
那還用說?!四爺對兒子管教素來嚴格,弘時翹了課跑到昌平,他老人家能不生氣嗎?!這會子宜萱也挺氣這個弟弟的!
這時,星徽幽幽開口,“與其說生氣,不如說失望更恰當些……”
這下子,弘時這個眼漏的才發現自己姐姐的屋子裡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弘時立刻防備地瞅了一眼星徽:“你、你是誰?!”
宜萱忙介紹道:“這是我公公的小兒子,納喇星徽。”
一聽是納喇家的人,弘時登時便沒什麼好臉色了,怒衝衝哼了一聲,“你跑到我二姐姐的莊子裡做什麼?”
“時兒!”宜萱不悅地皺眉,自從納喇星德做出寵妾滅妻的事兒來,弘時就格外厭惡星德,也連帶的遷怒了納喇家其他人。
星徽挑眉,戲謔地看著弘時道:“我來昌平,是請了阿瑪允許的。三阿哥你呢?”
“我——”弘時當場噎住了,隨即惱羞成怒:“你放肆!!”
“時兒,不許無禮!”宜萱沉著臉道,“方才星徽還救了我的命呢!”
這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