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事情,除了調查“滿月殺手”,每天為他辦公室開窗換氣,還包括他辦公室桌子上那盆仙人掌的澆水任務。仙人掌,還澆水,在他就離開一個星期的情況下。
賀司瀟無奈地搖了下頭,把那張單子隨手塞進了抽屜。
遇到無良老闆純屬意外而且很狗血,據說是賀司瀟投向一家廣告公司的應聘表被風吹走了,結果巧合地落到了正好去那裡看望一個朋友的他的身上,於是,很相信緣分的他就把賀司瀟寫入了自己的職員表裡。
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巧合嗎?
麻省理工學一位認知學家說,巧合似乎是我們生活中一些最不合理的事情的來源。
不過緣分,也許真有,我們中國人信這個。
其實所謂的緣分或多或少,就是命運。
下午,賀司瀟早了半個小時下班,因為莫源來約他吃飯。
“賀司瀟啊,你最近人氣很旺嘛,該讓老闆多出差,他把你的人氣都壓住了,呵呵……”
“賀司瀟啊,把你的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你看報社裡多少剩女啊……”
“都說9分和9分的在一起,7分和7分的在一起,3分和3分的在一起。看看這裡的人,看看你,看看你的朋友們,現在我可信了……你只和和你一樣9分往上的人交往嗎?……”
好容易從同事的包圍中突圍成功的賀司瀟打定了一個主意,以後絕對不在報社方圓百米內見朋友。
“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帶你出來,你就乖乖跟著,由我來定,怎麼樣?”
賀司瀟剛坐進車,莫源就習慣地靠過來給他系安全帶。原來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孩子。看著自己長大的人,是不是真的很難接受自己會長大成人,已經長大成人,可以自己承擔的事實?
“我已經22歲了。”賀司瀟很尷尬地看著莫源那麼近地靠著自己。“你以為我還是12歲嗎?”
“小東西,我可是你爸爸的朋友,我是長輩。”說著一隻手摸了上來,直接蓋上賀司瀟的心口。“我用手感受一下你的心跳,別動,不然我就用耳朵了。……嗯,不錯,挺有節奏的。”
“那可是我的生命之鐘在滴答作響,當然有節奏。”賀司瀟輕輕推了推莫源。“開車吧,小源哥哥。”
“小東西,你臉紅什麼?”莫源的手一躍撫上了賀司瀟燙燙的臉頰。“發燒了嗎?還是……呵呵……小東西。”
莫源沒有把那句話說完,坐正身體發動了車。賀司瀟放下車窗,別過頭看著窗外,吹著冷風。
“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見一個人,就是我上次給你的名片上的那一位。”
“飯吃,人,不見。”賀司瀟聲音不大,嘟囔著,在這個人面前,自己只撒嬌不衝撞。
“為什麼不見?”
“小源哥哥,我……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不想……在醫院裡……”等死。
最後兩個字被咬住吞回肚子,知道這個人很關心自己,會傷心,不想讓那些愛自己的人傷心難過,不然自己走得都會不安心。這樣簡單的道理,他懂,他們也懂。
爸爸媽媽帶著妹妹在國外,在外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在他們一家看來卻是最好的選擇。
“小東西,把腦子裡的那個字刪掉,我不允許你放棄。”莫源的語氣很重,以前聽賀司瀟說不想治療,他甚至還會忍不住動手打他,當然下手不重,就是恨恨地拍下他的頭。“絕對不許。”
“是人都是會有這樣一天的,誰都一樣,早或者晚,只是長度上的不同。”賀司瀟轉回頭認真地看著莫源,看得出他的眼睛紅了。“小源哥哥,別難過,我現在很開心,過著我自己的小日子。爸爸媽媽們也好好地,我們生活下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彼此念著,愛著,憶著,不好嗎?”
“不好,一點不好,反正不到最後的最後,都要努力活下去。”
“我有努力活下去的啊!”
“那為什麼不去醫院,不見醫生,不治病?”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我只是不想像其他的那些病人,在醫院裡度過自己寶貴的生命,不想對著那個白白的冷冰冰的房子。我想一直在生活裡,在一個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空間裡,做我喜歡做的事情。我……準備好了。”
一個急剎車,安全帶的反作用勒得肩膀疼疼地。
“小源哥哥。”賀司瀟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想要張開來去安慰邊上的人,就是鬆不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我真的很害怕。”莫源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