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的肩膀不斷斥問道。
“公子,你冷靜點!他也只是個孩子。”舒然將風扶回凳子上,看了眼水上玄,馬上又離開視線。這該死的銀色頭髮!他在心裡罵著、詛咒著。
月將水上玄攔在懷裡,低聲安慰,“不用怕,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請你幫個忙。”
沒想到這孩子的口吻跟個大人一樣沉穩,“我不是不想救他。”
大家的視線都往他身上聚焦。
便聽得他緩緩道來,像是在緬懷一斷傷心往事,“我欠那人一份人情,雖然是別人拜託那個人的,但他還是說‘記得你欠我的這份人情,日後當翻倍還來’。那人言出必行,我知道的。我不認為我有這個能力可以說服他,就算我還能算是個巫族,可那人是不會把這種關係看在眼裡的。”
水上玄的話唯一身有體會的,在場的就只有月了。
他擁緊懷裡的孩子,抬眼看風,“夠了。”他說,然後起身牽起水上玄的手就要往外走。
“月!你難道不想救殤兒了嗎?”風把他叫住,話中有相求的味道。
舒然一個閃身擋在門口,不讓月透過。侍侯在一旁的水梓見了,立刻上前,取出腰間的鞭子,扯在手裡,直面男人。清亮的眸子全是防備。
狀態僵持,誰都不敢先出手。
突然月低低輕笑,“呵——看樣子,風使和我很不對盤嘛!這事我不管了,這孩子你也別想對他做什麼。”說著,就想走出這個房間。
舒然一聽此話,就知道月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跨出一步,攔住月,“月,你不要耍脾氣。這可不是你說不管了就能不管了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上將會把他的孩子交給你就代表他信任你,你若放手,那小公子就真的是完了。”
平時吝嗇於多說一個字,就為了那個已是他人所屬的人?月回頭看仍舊坐在那裡的那個清風般的男子,就一陣不爽。這世上能讓他月公子有這種感覺的,還不曾出現過,沒想到這會兒就有一個在他面前。
“你話真多。”月甩過這麼一句話。
舒然當場無語,只能“你你你——”然後就說不下去了。
“月,”風的身影看過去灑脫中多了一份牽掛,他從位置上站起來,邁開腳步,徐徐移動,一步一步走向月。“你在擔心什麼?我認識的月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不認為你會不管殤兒。”
“呵——此話怎講?”月嗤之一笑,一副我的事你懂個屁啊的態度!
的確,他人再和那個人熟也不可能完全瞭解一個人的,但現在這會兒根本不給時間讓他去了解月這個人。他移開視線,停在隔壁屋正中央放著的大木桶上,眼中不自覺帶上疼惜。他用低緩的聲音道來,“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怎麼就說不管就不管了呢?你也很喜歡殤兒不是嗎?他是個讓人無法討厭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偏偏要生在這種家庭。你難道要讓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悲劇再重演一遍嗎?”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月小時侯遭受過什麼,但從舒然不經意的支字片語間他還是可以肯定的是月也是個一身傷的人。會那般嗜殺成性,若不是經歷過一段無法回首的往事,又怎麼會有人有這種心呢?
有些東西就算沒有說出口,但有一詞叫一切竟在不言中,說得就是語不到,心先至。同樣都是一群受過傷的人,同樣為這個世界所困。
月也不是真不想救火殤了,只不過,他知道自己懷中的這個孩子也是個傷痕累累的人,也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傷害。只不過是個孩子,只不過生在這個世上,怎麼就不得不背上如此多莫須有的罪呢?
無人可以回答他。
最後,月終於還是先妥協,他低下頭看了看水上玄,又看了眼泡在藥湯中的火殤,用極其無奈的聲音說道:“我去。我去見雲子夜。”
此言一出,眾人齊刷刷同時看向他。
舒然最不能理解月怎麼會自己答應了去見那個巫?之前聽到雲子夜這個名字的時候反應最大的不正是他嗎?難道為了這個不相干的人,他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他看向水上玄。不過是個巫,在北島雖然不是很排斥巫族,但無論怎麼說,總歸不是同類,總有些芥蒂無法釋懷。
風不是很清楚月與雲子夜的關係,但還是很好奇水上玄有什麼魔力讓有殺人魔之稱的男子,願意代替他去做這麼一件毫無把握的事?
“主人!”一直悶不吭聲的水梓急呼道,馬上就遭到他家主人毫不留情的一記冷眼。少年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字。
“我去拜託他,反正我和他也算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