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模樣的小孩。
易旬澤在那裡被人攔住去路。
女子把手一伸,擋在易旬澤身前,而另一隻手還在給那孩童比劃劍法招式。
“表二少爺,請您在主屋等著,大人用完餐就過去見您。”
易旬澤良眉一挑,“麻煩嬌姑娘給我讓個路。”
被稱作嬌姑娘的女子眉頭都不皺一下,表情冷淡的朝裡面看看,又回頭說:“今天好像不方便。”
“裡面有重要的人嗎?”有誰能比自己還重要的?易旬澤不相信,即便是昭文王來了,向陽也從來沒有駁了自己的意的。這夜深人靜的,又有哪位大人物可以讓向陽拒絕見自己的?他實在想不通,加上先前在上將府受到的冷待,他更是犯愁。所以,說話行動時便急躁起來。
“嬌姑娘莫和我說笑,就算他今天有千種萬種不便,那也得讓我進去。更不用說這‘秋露居’,本來就不是待客行事的地方!”
他這話一出來,立刻引起裡面的人莫大的反應。
月牙眼一驚,狠瞪著面前無比委屈的人。
易向陽真是有口說不清啊!
兩個人正在用眼神傳遞資訊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爭吵聲。易向陽驚然,慌忙從椅凳上站起來,衝了出去。
曾經,月問過易向陽,旬澤和自己,他更在意哪個?易向陽支支吾吾,急著轉換話題。
不是月他愛攪騰,只是那天兩人說起“秋露居”時,月突然就脫口而出了。
現在看來,答案顯而易見!
月把筷子放下,拿起一邊的巾帕試嘴,又走到書桌前,倒了三杯茶,安靜地坐下。他頭偏向一旁,靜聽著外面的聲響。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可是他就是不去在意,不去深究,只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別再折磨自己本就不夠堅強的意志了。
“秋露居”外,兩名身形相似的男子正面而立。
袁五握著竹劍指著藍衣淡秀衫的男子罵:“都是你,惹得竹哥哥難過!你給小五回去!”
一名女子匆匆跑上前,不等易向陽責怪,她一把奪過孩子手上的劍,壓制著他反抗的手腳,給素袍男子陪罪,“大人不要責罵小五,孩子小,不懂事。”
“表二少爺,別把這些話放心上。只是個孩子,知道些什麼呢——”
說著,抱起袁五提腳就離開。
孩童還在掙扎,“我又沒說錯!竹哥哥那樣,誰都看得出來!那人是壞蛋!全是壞蛋!”
“好好好……壞蛋,我們都是壞蛋……”女子哄著出了“秋露居”。
剩下一片沉寂。
風吹過竹葉的空隙,留下“嘻嘻索索”的旋律。竹竿輕柔,隨著風擺動妖嬈身姿,投下美麗的倩影在白壁木窗上晃動。
易向陽露出擔心的神情,他走上去要攔藍衫男子的肩,可手伸到一半,月牙眼在眼前晃動,他又收回了手,偏過頭說:“先進去吧,簞竹就在裡面呢。”
易旬澤眼睛一亮,神情立刻動容。剛才的不快立刻清掃,提起腳步,不待易向陽叫他,直接闖進了裡屋。
易向陽本來還想提醒他,簞竹心情不好,你可不要亂說話。可沒等他說話,就聽到月驚呼。
“放開我!別逼我動手?”
“不放,說什麼也不放!兩年前你恨我,一直不肯見我,我若今天放手了,以後肯定不會再有這個機會讓我抓住你!”
“簞竹……”易旬澤用接近哀求的聲音說,“別再這樣對我了,我是真的很傷心……我怎麼受得了被你討厭呢?”
說著,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你又怎麼忍心讓我這麼傷心……”
易向陽在門口聽著,都有些擔心起來,這旬澤……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果不其然,月操起手就毫不猶豫地給了易旬澤一掌。這一掌雖然只是打在易旬澤的肩上,但易向陽卻感覺到自己心跳漏拍的聲音。他也不等搞清楚狀況,衝進去就護在易旬澤的身前,直面月。
他不敢直視月,可又因為擔心易旬澤,兩下為難下,便聽得月說。
“你護那麼緊做什麼?我又不會真傷了他。再說,也傷不了他……”
那語調裡的悲慨,讓易向陽後悔不已。他怎麼就看不出來,月其實非常在乎自己的二哥,也許,比他還要……
月走回書桌旁,端坐在上,心境清明。舉起一杯茶,放在鼻尖聞聞,“那麼好的茶,何不坐下來一起品嚐?”
他懂茶嗎?易向陽疑惑道,但看月那麼認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