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骨頭!可是看著他遍體的傷痕,一邊為他擦拭血跡,一邊又抽著鼻子說,你怎麼就不會改改這臭脾氣呢!
在鉸鏈場,他們被擋住動物般對待,主人喜歡怎麼打就怎麼打。
白天,他們會被關進有鐵欄的籠子,放在鉸鏈場最大的廣場上,供人欣賞逗玩。每天還有娛樂的獸鬥舞和放浪的逗獸節目。到了晚上他們就會被關進只有一個小窗的房間,兩個人一間,供得食物也是獸食。
在這裡待久的人,一大部分都已經成了野獸,擁有人類的外皮,卻是野獸的行徑和心態。他們都忘了做人時的記憶。
簞竹在掙扎,和舒然一起。
好多人都在掙扎。
只是慢慢的,掙扎的人越來越少,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又有一批人一起掙扎。
只有簞竹和舒然在這三年中從來沒有放棄掙扎。
簞竹是忘不了恨,舒然卻是忘不了自由。
他說,他是被人賣過來的,被迷暈,然後醒來就在這裡了。他說他的父母一定很心急,爺爺有可能都要瘋了,因為那老頭平日裡雖然愛罵他頑皮,可卻是最疼他的。還有蝴蝶公子小叔,他還記得他為自己做過一直紙鳶,蝴蝶形狀的紙鳶。
說到紙鳶的時候,簞竹眼睛也亮了。
這是他第一次和舒然說到過去,簞竹說也有個人為自己做過一隻蝴蝶紙鳶,很漂亮,但是。他的眉頭皺了皺,嘴角自嘲得吊起。但是,我不會放。
舒然牽起簞竹的手,眼睛都會說話,等我們出去了,我教你。
也有個人說,簞竹,我教你放紙鳶好不好?
但是簞竹只是在心裡回味,卻沒有說出口。
因為那個人也姓易。
他只能回握舒然的手,說:好,等我們出去了,我們……
我們怎麼樣?當初一定說了很多,只是很多年後簞竹再回想起來,去忘了。
只記得舒然一把抱住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呼痛,他都不放手。
簞竹,我們一定要從這裡出去!
那天后的一天,簞竹又臭脾氣發作了,惹怒了某個大官,那人折磨他死去活來,半條命就沒了,還有半天命在那裡掛著。
夜晚,他們倆的房間裡站了一個如謫如仙的人。
命懸一線之時,這個巫出現在他眼前,問:活著是為了什麼?
殺人!
閒雅的人,抬起惆悵的眸子,萬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