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火維平也隨之消失,而那雁子齋便失了主人,北平最大的茶葉供應商也同時不復存在。
“這事結束後,記得把你府上的存貨都給我送來,我便不計較你們在我府上白吃白喝。”忽視掉和參尚一臉的慘不忍睹,食指和中指輕叩桌面,“怎麼還不來?”
和參尚呵呵低笑,“向陽兄,不要急,情報絕對不會錯。既然人都已經出現在北平了,帝君在君佐府上的訊息也早就放出去,這麼好的機會,對方不可能不動手的。”
沉思片刻,才道來,“這事莫讓簞竹知道。”
“這麼關心的——”尾音上翹,戲虐得向正位上的人擠眉,忽然話鋒一轉,“月使大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這他當然知道,所以才會如此忐忑不安。才會……把茶杯望桌子上一擱,易向陽起身,正了正衣襟,打算離開。
“這樣瞞著他好嗎?向陽,你就不怕事明後,月使他……”在易向陽踱到門口的時候,和參尚突然出聲。在這個靜寂的夜晚,這聲嘆息般的話語聽來異常刺耳。
易向陽的手死死拽住衣襬,視線裡有著不易察覺卻濃厚的傷懷。
他自然知道,一切曝露在陽光下後,那些陰暗面是怎樣的不堪入目。可是,他不知道,簞竹會怎樣?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因為他害怕。
霞院和秋露居離得並不遠,就隔了座閣樓。那座閣樓,外面看來青磚灰瓦,韻味十足。其實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座空樓。裡面是旋轉式樓梯,直通最頂樓,那裡的視線是整個北平城最好的。叫閣樓,其實只是一座觀望樓。
建君佐府的時候,和參尚有提議將這座樓拆了改成觀景亭,但易向陽還是堅持留下了它。現在,和參尚每次來還是會朝著這座樓憤慨不停。易向陽都是一笑應之。
因為這是簞竹和他和旬澤三個人最喜歡的地方。
走到門口的時候,三四個侍從剛好扛了浴桶離開。除了易向陽自己住的那個房間和霞院有獨立浴池外,其他的房間院子都沒有這樣方便的設施。
站在門外的侍女為他推開門,等他一跨進,那門又自動移上。
正在為房間裡的人更衣的兩個侍女一見來者,立刻福身行禮。那人身影一滯,剛想轉身,轉了一半的身子又被人扳了過去。
等他注意時,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他替易簞竹打點好單衣,又取過一邊的巾帕,為他拭乾溼發。
“那女人非拉著我陪她聊,好不容易才把人送走。”他懶懶得想要爬上床,卻被易向陽攔住,不悅瞪了一眼,“做什麼?我累的很。”
眼眸流轉,流光溢彩。
易向陽直接將人攔到自己懷裡,低頭就是一個深吻。唇舌交纏,呼吸急促。把人吻得暈頭轉向了才放手,滿足得眯起眼睛笑。
“以前我就在想,若是能夜夜擁著簞竹入睡,那該多好。”話才說完,就迎來了毫不留情的一掌,只是這一掌拍在人胸口,跟瘙癢沒什麼區別。
易向陽知道簞竹臉薄,也不難為他,壓低頭在他耳旁輕輕說來,“簞竹,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可好?”
他說的情深,可聽的人不一定就明白那意思。易簞竹剮了他一眼,才推開人,自己躺倒在床,半眯著眼瞧著人開始下逐客令。
“聽說,你府上有挺多公子姑娘的,都藏哪裡去了?我……”後面的話都淹沒在兩人的口中。
他怎麼可能讓他把話再說下去,明日定要查查,是誰這麼管不住自己的口的。若是讓他知道了,就直接把口封上好了。而那些個公子姑娘也應該想辦法處理一下了。
易簞竹以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然不知道易向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些什麼。可現在知道了,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的勁,非要把事情搞清楚了。
“好了沒有?”伸直手臂,阻開對方再靠近。這下子終於是惱羞成怒了,羞紅著兩頰,水珠盈滿了眼眶,“真是,怎麼就……”
說著說著,紅透了臉,頭扭向一邊,露在外面的脖子也緋紅一片。
“以前就聽人說過,這地位越高,心就越高。你倒好,當了君佐了,結果還是喜歡纏著人。”
易向陽揚起炫目的笑容,將人抱在懷,在床上翻了個身。含著佳人的耳垂,言語咽唔,“你還記得?”
“這和記不記得,喂,你!唔——”
纏綿悱惻,這一夜又將是化在溫情柔綿中。
然就有不識趣的,外面響起驚天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