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非是開玩笑不成?蠱若能解,還能稱之為蠱麼?”
話音未落,蠶孃的臉上閃過一絲狠絕的表情,眼睛驀然一凝,她的面板頓時冒出細小的金色紋路,迅速沿著身體表面擴大。隨著紋路的冒出蠶娘原本嬌滴滴的身體也開始膨脹變形,從後頸處開裂,蹭的冒出了帶著絨絨巨刺的觸手,人類形象的身體隨著觸手的不斷湧出被擠壓著蠕動,逐漸縮為一團最終只剩一個模糊的線條印在憑空出現的巨大怪蠶的腹部。
這個怪蠶長五丈有餘,渾身長滿細長帶著絨刺的觸手,身體在尾部收縮變細變成一條針一樣的長尾。頭部三分之二均是裂開的口器,口器的前方有一對彎曲的鐮刀形巨顎,此刻正揮舞著向玄天青夾來。
“竟然顯了原身?”玄天青飛身後退避開這一下襲擊,豈料怪蠶的口中猛地噴出半透明的液體,液體連綿不斷,遇風即凝結成絲,便向玄天青捲來。與此同時,怪蠶針狀的長尾猛然一凝,帶著腥風便向汴滄月橫刺而去。
巨大的蘭草葉破土而出,擋住了長尾的一記猛刺。同時沿著怪蠶的身體兩側,無數細小的藤蔓扭動著便向怪蠶的身體捲去。怪蠶發出一聲低沉的長鳴,身體表面金色的紋路突然變亮,緊跟著燃起了金紅的火焰。不過轉瞬之間,便成了一條通體燃燒的金紅色火蠶。
金蠶身體兩側的藤蔓被火焰一燎頓時枯萎死去,這邊廂尾刺攪碎了蘭草葉的阻擋在空中一凜,又急揮了過去。汴滄月被迫的離開了原本站立的位置。扭頭看時,那邊細細的天蠶絲粘在了玄她青的身上,牽繞著便在他身上急轉,眼看便形成了一個繭的雛形。
玄天青反握住粘在他胳膊上的蠶絲,渾身猛然爆發出青白色的狐火,詭異的狐火瞬間將天蠶絲燎成飛灰。順著蠶絲來的方向迅速蔓延,劇烈的擊進了金蠶的口器之中。只聽得金蠶一聲悲鳴,尾刺也失了準頭,狠狠插進汴滄月身旁的地裡。
玄她青撣了撣袖口殘餘的一點飛灰。純青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因為害怕而顫抖收縮的金蠶: “霓裳羽衣豈是你這般卑劣的妖怪所能肖想之物?”
夜空中流動萬長光華。冰魄血刃彷彿感受到了金蠶血巨大吸引力,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嗡嗡錚鳴聲。玄天青勾起唇角:“金蠶血。可遇而不可求。也算是你死得有點價值。”
“你答應不殺我的!”金蠶突然口吐人言,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現了原形,蠶孃的聲音嘶啞,劇烈的顫抖著:“狐族上古時期發的誓言,一諾千金!你不怕麼?”
“哦?”玄天青揮了揮冰魄血刃,淡然一笑:“你不說我倒忘記了。”語畢抽身後退。冷眼看著無數尖銳的草葉若利劍一般從地底破土而出,瞬間穿透了金蠶的身體。汴滄月臉上仍是那抹雲淡風清的笑:“他答應不殺你。我可沒有。”
昨兒個真奇怪。王大娘搖搖頭。莫非真是年歲大了不成?好端端的竟然就在廚房門口睡著了。唉,真是年歲不饒人了。
王大娘緊走兩步,將剛剛沏好的茶端上涼亭。亭子裡公子爺正與來訪的汴公子在下著棋。
王大娘放好茶,福了一福便轉身後退。這邊廂玄天青淡淡的開了口:“大娘。夫人起了沒有?”
王大娘趕緊停住了腳步:“回公子爺的話,夫人已經起了。”
“嗯。”玄天青目光緊鎖在棋盤之上,淡然揮手:“你下去吧。”
“是。”
等到王大娘胖胖的身影從東園的大門消失,玄天青執起一子緩緩落下:“汴公子如何得知這金蠶蠱殺了下蠱之人便可解?”
“在地府裡待的時間長了。見著因為各種不同原因死的人與妖,總比人間多些。”汴滄月淡笑,思考一下,緩緩也落下一子。
“哦?”玄天青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棋子,下了一記殺著:“那桑娘身上的蠱跡,也是汴兄推測得出?”
汴滄月看了看棋盤,微笑搖頭:“汴某認輸就是。”語畢輕推棋盤站了起來:“蜃霧雖迷惑人神志,然而被迷之人神志中有相通之處。換言之,汴某與桑娘所見,便是玄公子在蜃霧中所作之事。反之亦然。”
玄天青的手微微捏緊,唇角慢慢浮起一絲冰冷的笑:“……受教了。”
“玄公子客氣。”汴滄月作了個揖:“既然桑當家的已然無事,汴某便告辭了。”
“好。恕不遠送。”玄天青身子不動。汴滄月微微一笑,轉身下了涼亭。
“公子!”王大娘幾乎與出東園的汴滄月撞了個正著,趕緊福了福身,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公子!絲綢行會的人來報,郭尚書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