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兩個月他在忙什麼,但秋官們都時常忙得不可開交,少司寇只會更忙。
難以言說的愧疚又開始纏繞,像那天她觸了逆鱗一樣的愧疚。
身體裡那個不受控的半個仙丹在冷冷說話:你真的只是為了這一件事感到抱歉?
肅霜又用了很久才找回乾澀的聲音:“不早了,休息吧,畫……什麼時候都可以畫。”
祝玄勾出萬年櫻的輪廓,問她:“你是想天天來看畫?”
半日,她低低“嗯”了一聲,祝玄便丟開畫筆,起身走向屏風後,一頭倒床榻上,雲霧般的帳子飛舞起來。
“那就睡覺。”
他把至樂集放在枕邊,補了一句:“不許說話。”
明珠燈的光暈暗下去,寂靜與黑暗吞噬四周,肅霜想起那個早晨,頭髮衣服被褥上沾滿祝玄的氣味,她足洗了兩遍身體。
此時此刻,她身處祝玄的寢殿,躺在他的床褥枕頭上,他就睡在不到三尺處的地方。
他深邃綿長的吐息聲讓她心神不寧,無處不在的氣味讓她如坐針氈。
她真的沒辦法把他與犬妖疊在一處,所有的掙扎與不信邪都無用,每一根豎起的寒毛都在提醒她:這是祝玄,不是犬妖,他們不是一個。
肅霜只覺心驚肉跳,像是好好走在一條路上,突然發現沒路可走了,前後都沒有路。
在這片難以越過的死寂與黑暗裡,她變成了一隻無路可走、懸在萬丈深淵上的貓。
祝玄卻睡得出乎意料地好,醒來時墨香縈繞身周,甚至讓他不想那麼快睜眼,他下意識摸向枕畔,卻摸了個空。
柔軟的雲紗被不知何時已落了大半在床榻下,剩下的小半堆在榻邊,裡面伸出一雙腳,腳上穿著薄軟的雲絲襪,上面繡著幾朵精緻的辛夷花。
書精什麼時候變回的人身?
祝玄探頭往床下看,見書精大半個身子掉在床下,緊緊把雲紗被抱在懷裡,頭臉都鑽進去,只把兩隻腳搭在床邊,也不知這詭異的姿勢怎麼扭出來的。
他慢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