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聲音輕了些,“幸好你沒來,你是沒看到,祁總的臉色有多難看……”
池年:“……”
她沒看到,但她能想象到。
池年不死心地朝辦公室裡望了一眼,簡約的黑白背景,落地窗前空蕩蕩的。
她懨懨轉身,總覺得不對勁。
以往她惹祁深更生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可他從沒像今天這樣過,看起來更像是……在逃避她。
心中冒出這個想法,池年也被驚了一跳,總覺得太過於荒謬了。
可是當接連兩天池年拿著果蔬汁去祁深的辦公室時,卻都被告知他去了科研中心,一整天都不會回來了。
池年拿著果蔬汁,氣笑了。
她是他的助理,對於他的行程她再熟悉不過了,科研中心那邊有工作,但絕對不用他全天耗費在那裡。
他這擺明了在躲她。
因為那晚那個吻?
將果蔬汁一飲而盡,池年剛要氣沖沖地離去,轉眼看到桌上剛送來的檔案,眼珠轉了轉。
她就不信他不來拿。
這晚,池年特意加了個班,把原本打算三四天定下來的代言人候選人名單,用了一個晚上完成了大半。
九點半,池年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疲倦的雙眼,將檔案儲存好,關了電腦。
與此同時,門外的電梯傳來聲音。
池年猛地清醒過來,等了一會兒,開啟門徑自上了樓。
二十四樓空蕩蕩的,腳步聲都帶著迴音。
辦公室門半掩著,池年意思性地敲了兩下門直接推開,眼前卻一黑,一下撞進了一人的懷裡,熟悉的清冽泉香千絲萬繞地將她包圍在其中。
池年的心在胸腔裡劇烈跳動著,眨了眨眼,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眉眼即便淡漠也俊美逼人,高傲的、矜貴的氣質呼之欲出。
池年看著那樣一張好看的臉,忍不住想,她是真的喜歡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在。
就連他皺起的眉都很喜歡。
“有事?”祁深看著她,不著痕跡地後退幾步。
池年深吸一口氣,明明在質問,眼神卻亮晶晶的:“你為什麼不幫我作證?”
祁深顯然沒跟上她的腦回路,皺著眉頭:“什麼?”
“前天上午,我是生病了才沒來公司,”池年強調,“是病假,不是曠工!”
病假不扣錢,曠工扣錢。
祁深聽明白了,淡淡開口:“怎麼幫你作證?說你在我家睡了一夜?”
池年一愣,而後小聲嘀咕:“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意見,反正我的確在你家睡的。”
祁深沒想到她這麼口無遮攔,神情緊了緊,安靜地盯著她,直到她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才道:“我還有事。”說完就要關上辦公室門。
“祁深!”池年有些著急,乾脆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在躲我?”
祁深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卻很快又恢復了冷靜,關好門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躲你?”
池年的眼珠飛快地轉了轉:“因為你……害羞?”
祁深身子一頓,沉默了好一會兒,迎上她有些期待的目光:“害羞?”
池年點點頭:“那晚,是你的初吻嗎?”
“池年。”祁深緊皺眉頭,連名帶姓地喚她。
“你兇什麼?”池年瞪著他,“那也是我的初吻,你又不吃虧。”
祁深臉色一沉:“胡說什麼。”
“沒有胡說,”池年嘴硬地抿了抿唇,“再說,你要是覺得虧了,大不了讓你再親回去!”
她說著,仰頭湊到他跟前,翹著唇。
祁深的瞳仁沉了沉,也許是感冒好了的緣故,她的唇是飽滿的淡粉色,身上帶著細膩的甜香。
那晚柔軟暖甜的觸感莫名湧起,那股奇異的感覺又來了。
一旁的電梯突然響了一聲,宋朗走了出來:“我說,拿個檔案而已,用得著這麼長……”時間。
最後倆字被他生生嚥了回去。
宋朗看著眼前的局勢,識時務地說:“你們繼續。”說完,轉身重新進了電梯。
祁深回過神來,緊繃的神色勉強鬆了些,嘆了口氣:“池年,那晚只是意外而已。”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