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真是像趙醫生說的那樣,覆盤過去,能記起一些事情。
應該也能想起她,以及那個在一起的約定吧?
……
祁深在醫院只待了三天就出院回家靜養了。
他的手臂骨折、腿部多道傷口,最嚴重的露出了白骨,索性沒傷到骨頭,身上也有許多擦傷,除了頭部的重創,都是需要靜養的傷,沒有致命性傷害,醫院認真地檢查過後便放了人。
創思九代新機發布在即,為安穩人心,也為了避免創思的股價波動,對外也只宣稱他出了小事故,開過幾次視訊會議。
而在休息的這一段時間裡,祁深將這幾年關於公司的檔案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以確保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任何遺漏。
更是委託蘇城的人幫自己探聽唐輕染的事情,他總覺得車禍前喚他“阿深”的女聲,並不像是自己的錯覺。
至於其他……
祁深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檔案,拿過一旁的手機。
手機是創思的產品,螢幕一角已經碎裂了,卻還能用。
他熟練地指紋解鎖,開啟微信。
這段時間,他暗裡打聽過池年,可得到的結論都是她和他除了上下級外,沒有任何關係,更遑論交往了。
而二人的聊天記錄也證明著這一點。
池年聯絡他不只是因為公事,事實上公事的佔比不過三分之一。
更多的時候是她在路邊拍到一朵奇葩的花,天空拍到一朵形狀奇異的雲彩,或是抱怨食堂的午餐,拍一張自己做的甜品,自己拼的千塊拼圖,再配上她煞有介事的點評,將一個生機勃勃的小女生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而他的回應,無一例外,總是一句冷淡的“嗯”,或是“知道了”。
可是……問題就出在他的回覆上。
祁深忍不住皺眉,他很清楚,以他的性子,從來都不會理會這些無聊的小事,更不用說回覆了。
而聊天記錄裡的那個他,有時晚上六點多回復,這是正常的下班時間;有時晚上十一二點回復……
祁深揉了揉眉心,聊天記錄的最後一條,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片粉白的蝴蝶蘭在將暗未暗的天色中悄然盛放著。
訊息的傳送日期是在他出車禍的那天。
他這段時間看的檔案多是池年整合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會留在自己身邊四年。
她的時間規劃安排,會議組織編排能力,人際關係的協調都很得體,甚至包括一些緊急會議的臨時發言也展現出了極高的文字修養。
可另一方面,她卻又……過於活潑。
總之完全不符合自己對另一半的標準。
祁深剛要將手機放下,微信彈出一條新訊息。
池年:【免費的晚餐!】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北海餐廳的牛皮紙質打包袋被人舉在臉頰旁,袋後只露出三分之一的白皙肌膚,剛剛好能看見她右頰下的小小梨渦,甜甜地笑著。
祁深目光沉沉地盯了一會兒那張照片,不懂這有什麼可彙報的。
手機突然又響了聲,宋朗來了條語音訊息:“給你訂了份晚餐,大補,現在應該快到了,快點回來幫老子。”背景音夾雜著翻檔案的雜亂聲,看來這段時間他要忙瘋了。
祁深腿上的傷勢逐漸癒合,已經可以下地了,原本便打算第二天去公司看看,聞言也只是將手機放在一旁沒有理會。
恰好敲門聲響起。
祁深的手臂依舊吊著繃帶,緩慢地走去門口,只當是送餐員,按了開門按鍵,開啟房門。
“噹噹,”一聲過於清脆雀躍的聲音響起,剛剛還出現在微信裡的北海餐廳的打包袋出現在眼前,池年探出頭來,臉頰透著些粉,雙眸很圓,漆黑透澈,在燈光下分外靈動。
“晚餐!”
祁深看著門外眯著眼睛對自己笑的女孩,腦海中只有零星的印象。
明明只比他小三歲,可在他的記憶裡,她還只是當初那個剛剛上任自己助理的大四畢業生。
即便知道如今已經過去了幾年的時間,現在的她和那時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