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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無情,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精緻,對於南詔,這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洪水過後,留給他們不僅僅是家園的毀壞,更多的是親友死去的悲傷,整個南詔城,活下來的人渺渺無幾,不足千人,其他人大多在洪水中死亡,有些人的屍體漂浮在水面上,還能找到,但是更多的人屍體都不見了,早已不知道被洪水衝到了哪裡。
十多年前,南詔同樣引來大洪水,但是那一次林青兒身化石像,鎮壓了水魔獸,也及時制止了洪水,但是這一次,卻美人阻止。
立身虛空中,寧採臣看著眼前的一幕,恍惚間,他又想到了當初自己水淹洛水城,直接覆滅二十萬漢軍的一幕,大水淹沒整個洛水城,畫面何其相識。
趙靈兒眼睛紅了,看著下面的一幕,她心地善良,而且本身身為南詔的公主,對南詔有一種放不下的情懷,但是如今看到南詔的慘狀,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大悲,旁邊的林青兒沒有說話,但是可以看到,兩行清淚從林青兒臉上滑落了下來,隨後,林青兒化作流光,飛向下面的水域。
林青兒落在水面上,踏水而行,也像姬三娘等人一樣尋找生還者。
“夫君,我想下去幫忙。”趙靈兒對寧採臣道。
“不用去了,活下來的人都已經到岸上了。”
寧採臣開口道,他心神通明,來到這這裡的一瞬間,方圓數十里的情況就已經被他感應的清清楚楚,洪水裡面,除了死屍,再無他物。
“我想下去看看。”
趙靈兒咬著牙,眼睛紅紅的,有些倔強道,寧採臣看著趙靈兒,最終點了點頭,他知道趙靈兒的心情,哪怕明知道真的可能已經沒有生還者,但是還想去看看,趙靈兒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溫婉如水,但不是卻是外柔內剛的性格,認定的事情,很那改變,不讓她徹底死心,她不會甘心。
寧採站在虛空中,看著趙靈兒的身影落下去,在水面上尋找生還者,但是寧採臣不為所動,因為他知道,水中已經沒有生還者,既然如此,還去做那些徒勞的事情幹啥。
在寧採臣看來,這種做法不亞於一種欺騙,欺騙自己,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明明很多事情知道做了也是徒勞無果,但是很多人依舊選則去做,就像一些人,做子女時,沒怎麼孝敬父母,但是等到父母死去了,在那裡嚎啕大哭,也是一樣的道理,心安,因為這樣做,他們會感到心安,人本來就是一種喜歡自我欺騙的生物,卻有些諷刺。
“公子,我們要下去幫忙嗎?”寧山走過來問了寧採臣一句。
“你要想去幫忙我精神上支援你。”寧採臣說了一句。
“嘿嘿,那還是算了”寧山嘴巴一咧,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我也就是看在昭妃娘娘的份上問一問,南詔國的人死活才不關我事。”
寧採臣看了寧山一眼,沒有說話,都說人的地位越高,越冷血,他覺得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就像現在的寧山,看著南詔國的情況不為所動,這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雖然寧山在他面前依舊是那副憨厚的樣子,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相比以前那個憨厚的寧山,此刻的寧山心態變了,或許寧山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換句話說,寧採臣自己也何曾不是這樣,或者說,他或許本來就是個冷血的人,所以,他並不討厭寧山的這種改變,反而很欣賞,在別人眼裡,這或許是冷血,但是在他看來,這是一種理智,只有理智的人,才能更為理性的判斷事情的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選擇,他不否定善良,人終究是智慧生命,感性生物,基本的善良之心還是需要的,但是他不喜歡過多的善良,因為這可能害人害己,君不見,就像上一世的很多電視劇中,因為男主或者女主的一時善良,放過反派,結果放虎歸山,不僅給自己留下隱患,還可能害了身邊的人,所以,一旦出手,對敵人,寧採臣絕不會留守,斬草不除根,吹風吹又生。
左寒還是十五個禁軍站在寧採臣身後的一處高地上,身體筆直,只是跟在寧採臣身後,也不說話,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水面上,林青兒、石公虎、姬三娘等人依舊在尋找生還者,一些倖存下來的人也開始撐著浮木幫忙,隨著時間推移,水面在以感覺到的速度下降,不過漸漸的,莫一兮和李逍遙兩人率先放棄了尋找,因為他們已經確信,不會有生還者了,找出來的,也只是一具具的屍體。
隨後,林月如也停了下來,三人站在水面上,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