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一般見識,這天下的男人個個都讒嘴貓一樣的,保不住偷點腥。”
我冷冷哼了一聲,芒夏卻已笑出聲來,和秋雨兩個咬耳私語道:“也合該只有大爺才能說出這種話來,難為兄弟兩個竟一般脾性。”這話音不大不小,剛好清晰的傳到在場眾人耳朵裡。
劉氏臊的滿面潮紅,礙著我在又不好發作,只狠狠剜了眼芒夏。
一時,外間小丫頭進來回道:“額駙要進來瞧格格和小少爺呢。外頭進來回說王都統,戴副都統夫人都來給格格請安道喜了,不知格格見是不見?”
房內一片沉寂,眾人俱屏氣低首不做聲,我望著琉璃窗外漫天飛雪,良久方才淡淡道:“麼麼,您帶著眾人先下去吧,叫孫延齡進來,把阿離也一併喚來。”
趙麼麼略有些遲疑,我只道:“不打緊,您去招呼兩位夫人吧,只說我精神不濟,三日後再下帖子請她們過府相敘。”
清雨將孩子安置在我一旁,劉氏也只得悻悻的跟在眾人後頭出去。
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十九章
我靜靜凝視著立在我面前惶惑不知所措的兩個人,心頭漸漸籠上一陣悲涼,我相依為命的阿離和我的丈夫,我竟從未察覺阿離對孫延齡用情至深到了如斯地步,如今回想起來,從得知孫延齡進京述職的那一刻阿離就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歡喜,及到孫延齡入獄阿離的驚恐萬狀,精神恍惚,又猛然憶起當日還戲言要將阿離嫁於孫延齡的話來,上天真是荒謬,竟讓我一語成讖。
阿離雙目無神,擔憂萬分的來回掃視著我的臉色,半天沙啞著嗓子只喚了句:“格格。”眼淚已是紛紛而落。孫延齡站在一旁不安的偷眼瞥我,滿面的愧疚之色,只是垂頭默不做聲。
我清嘆一聲,緩緩道:“離兒,如果他便是你心中的良人,我必定成全了你,叫你如願。”
阿離聞言哭的更是厲害,撲到床邊摟住我的身子道:“格格,阿離真的沒想過要這樣做,阿離只想把對額駙的心思藏一輩子,您是知道的,我是發過誓的,這一生都陪著您伴著您,您是阿離唯一的親人啊。”
我心內酸楚,一陣哽咽,已是流下淚來,撫著阿離的額頭道:“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不怪你。離兒,咱們一起經歷了太多悲辛,我說過只要你下半生得遇知心人,你過的好,我便安心了。。奇書…整理…提供下載。事已至此,快別哭了,安安心心做個漂亮的新娘子吧。”
阿離和孫延齡皆是愕然。未料我已做此決定,其實我又何嘗想把阿離嫁於孫延齡,且不說阿離只能做側室。就是眼前的穆連要好過孫延齡不知多少倍,論才華。論人品,孫延齡是萬萬不及他的,可惜這世上最難勉強地是人心,夫妻間貌合神離的苦我已受夠,不會再讓阿離重蹈覆轍。她心中既有孫延齡,孫延齡也曾贊過阿離慧心蘭質,解語暖心,想必二人會過的好吧。
良久,如事外人一般站立多時地孫延齡忽道:“萬萬不可。”
我大驚,轉而怒氣縈懷,厲聲道:“你說什麼,什麼叫萬萬不可?你倒是說清楚,如何不可?”
阿離臉色已變的蒼白勝雪。直直地盯著孫延齡的眸子,孫延齡只閃躲著道:“我已經錯了一回,不能再錯下去。我,不能娶阿離。”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說出這等禽獸話來。阿離登時面如死灰一般,頹然癱坐在地上。只聽孫延齡低頭對阿離道:“離姑娘,是我對不起你,請原諒我的酒後糊塗,你是個好姑娘,將來必能覓得如意郎君,我已然成婚,如今又有了兒子。。。。。。。。。。。。。。
我愈聽愈耐不住,冷笑一聲,壓著氣說道:“我們母子無須你負責,從此你只要好生對阿離便是對得起我,就是錯,已然大錯鑄成,萬難迴轉,但凡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也不該說出這些話來。”
孫延齡咻然揚起臉,陰陽怪氣地道:“格格當真是大度賢德之人,尋常婦人得知此事,哪個不是尋死覓活百般阻攔,我倒不知格格是真賢德還是藉此機會要瞥清我們夫妻關係,這樣想來,阿離為何在我醉酒且格格命懸一線之際盤桓於西院之中,以至和我做出此等事來,卻要仔細推敲推敲。”
我呆在那裡,一口氣上不來憋的直喘,半晌說不出話來,阿離臉色變得愈發蒼白,面上倒是出奇的平靜鎮定,這使我感到一陣恐懼,剛要喚她,只見阿離慢慢走近孫延齡,冰冷冷道:“原是我瞎了眼,倒傷了格格的心,你不必多疑,是我鬼迷了心竅,一切與格格無關。”灼灼的目光叫孫延齡不敢逼視。
我柔聲喚道:“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