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呢。”
朱顏道:“到底是離姐姐上心,咱們不在,不知道她們怎麼懶怠呢。”
說著,已然看見慈寧宮宮門,走近才瞧見蘇麼麼正站在宮門前,見我過來,急著趕至面前,拉了我的手,鬆口氣道:“可是到了,聽見你今兒回來,這一早我就巴巴的在這裡等著呢。”
我心內一暖,上前擁著蘇麼麼眷戀無比的道:“麼麼,好想你。”
蘇麼麼一楞,隨即也有些傷感的輕攬著我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一邊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牽了我往內走去,邊走邊絮絮的道:“走了這些日子,可讓咱們想壞了,你額娘啊,嘴上不說,可一到用膳的時候就盯著你常坐的位子嘆氣,每次必要咱們擺了你的碗筷才罷。”
聽著這些,眼中不覺已蓄滿淚水,穿過廊子,迎頭卻見太后穿了一身天青色便袍站在殿門口,望著我的方向,一時情不自禁竟鬆開蘇麼麼的手,朝著太后飛奔了過去,太后伸出雙手,我撲進太后的懷裡,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太后擁著我,溫柔的撫摩著我的後背,我只覺心中酸楚委屈的厲害,一哭便沒完沒了起來,直哭的喘不過氣來,彷彿要將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一切都在太后身邊發洩出來。
太后直到我再也哭不出眼淚,才柔聲道:“好了,回來就好了,來,咱們進去。”
安坐在塌上,蘇麼麼命小宮女打來水,親自服侍我淨面,太后坐在一旁,只靜靜的瞧著我,我倒有些窘迫,強笑道:“額娘不認得女兒了嗎?”
太后舒口氣,悠悠道:“雖瘦了些,精神倒還好的。”
蘇麼麼笑道:“寺裡難免清苦些,我這就去給格格弄點好吃的補補,你們孃兒倆坐著好好說會話。”說著,引著宮女太監們一併出去了,暖閣內只餘了我和太后。
殿內沒有薰香,略有些幽暗,大殿中間淡青海缸中盛滿了冰塊,裡頭湃著許多的時鮮果子,隱隱几絲涼氣夾雜著甜甜的果香悠悠散開在室內,心中忽然就安定了下來,只聽太后喚道:“貞兒。”卻又止住了。
我略有些意外,抬頭卻瞧見太后正憐愛的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惜,我知道太后必有好多的話要講,卻又猶疑著不知如何開口,生怕讓我更加傷心,遂強笑道:“額娘,女兒在寺中聽了這些日子的禪經,雖不能悟,總有幾分明白,您不必懸心。”
太后有些安慰,又嘆氣道:“人的一輩子總有太多的不如意,有時候是人力所不能改變的。”語氣哀傷的彷彿化不開的濃霧,無端讓人心顫。
我反倒釋然,起身依偎到太后身側,喃喃道:“額娘,我總是個福薄的,若沒有您,我不知道自己如今會是個什麼模樣,這些年,我總是讓您有著操不完的心,以後都不會了,我就這樣陪著您,一輩子哪兒都不去。”
太后手微微顫抖著,撫著我的臉頰,哀道:“額娘總盼著你幸福,卻不想。。。。。。”一語未了,眼淚已是潸然而下。
我抬起頭,伸手為太后拭乾臉上的淚水,淡笑道:“額娘,一切都過去了,能在您身邊伺候您就是女兒最大的福分。”
太后深深的嘆氣,只是不做聲。
殿內又陷入了無邊的沉寂,我依偎在太后的懷裡,往事如潮湧上心頭眉間,直要把人淹沒了,疲倦之意油油而生。
卻只聽外頭有人喚道:“貞兒,貞兒。”
我和太后均是一楞,隨即醒過神來,皇后已經進了暖閣來,見我就拉著嗔怪道:“一去那麼久,也不掛念我和額娘,你再不回來,我可要去找你了。”
我細細打量她,只見她穿了一件翠綠色絲袍,青絲梳成水葫蘆旗頭狀,斜斜瓚了碧玉鳳頭釵,綠雪含芳簪,正中一枝點翠嵌珠鳳凰步搖,在昏暗的殿內熒熒生輝,遂放下心來,笑道:“姐姐還是甭去的好,你一向耐不得冷清的,要真的去了,那些出家人可要受苦了。”
皇后笑道:“額娘,您聽聽、虧得您還天天嘴上心裡一刻不忘整天惦念著,這不,在寺裡呆的口角上越發厲害了。”
忽又有些賭氣般道:“倒真的不如跟了你在寺裡住著,到底心裡乾淨。”
我情知這些日子她過的定是不好,宮裡選秀,寧妃產子,卻又不知如何勸慰,只聽太后道:“你妹妹剛回來呢,也累了這半天,快別忙著訴苦了,倒象額娘虐待你了。”
皇后又撲哧一笑,道:“您可不是虐待我嗎?如今話都不許我說了。”
太后瞅著皇后道:“多早晚,我這一口氣去了,由著你們怎麼鬧呢,貞兒可不知道,你姐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