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老頭放下煙桿開始幹活,好像不打算再理會翠珠等人。
翠珠焦急道:“那還有旱稻呢”
老頭頓了頓,“旱稻?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怎麼會?”翠珠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老頭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您要是不信,就到各處集市上轉轉,看有賣那種稻種的沒有。”
翠珠愣神的功夫,老漢已經開始高舉著錘子哐當哐當地敲打一方方巨石。
碎石亂飛,翠珠趕緊把蘇齊拖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等到老漢換手的空隙,翠珠見縫插針地又問他道:“老人家,那小麥呢?小麥為什麼不能種?”
老漢指指柵欄外面的麥田,“小姐,您知道,小麥什麼時候下種?這會兒又是什麼節氣?”
翠珠不服氣地說道:“不就是八、九月份(農曆)種小麥嘛。”
老漢看見翠珠不高興了,笑了一笑說道:“那這寒冬臘月的,小姐去哪兒種麥子去?”
翠珠恍然大悟過來,不過還是嗔怪道:“只是季節不對,又不是土質不能種。老伯,您嚇死我了”
那老漢哈哈大笑道:“老漢以為,您是隨便問問的。說兩句不能種,您就打住不問了。沒想到您還真是想種啊。種地哪是像嘴上說說那麼輕鬆?像您這樣身嬌肉貴的貴小姐、貴公子,不在屋裡喝著茶、啃著瓜果,受那風吹日曬的罪做什麼?”
翠珠拉著嗓子,裝模作樣地說道:“富戶家也沒有餘糧啊”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老漢對著馬伕說道:“蘇府如果沒有餘量,全天下的老百姓就都去討飯吃去嘍”
眾人笑過,翠珠起身告辭,說是要帶著蘇齊四處走走。
老漢追出來問道:“不知道小姐、公子,晌午在不在老漢家裡用飯?”
翠珠摸了摸身上只有銀票,沒有碎銀,扭頭問著馬伕道:“身上帶銀子沒有?”
馬伕全身的兜兜都搜遍了,連褲襠裡都摸了一把,也只有寒寒磣磣的十幾文錢。
翠珠搖搖頭,對老漢說道:“算了吧。你不用費心了。我們轉一會就回城了。”
老漢瞬間明白過來,漲紅了臉說道:“小姐,不用您破費的。這農莊本來就是您家的。哪有到自己家吃東西還自己個出錢的?”
翠珠看著老漢身上破舊的衣服和院子四周搖搖欲墜的柵欄,執意推辭。
出了老漢的家,翠珠攜著蘇齊,沿著鄉間的小徑,緩緩而行。
麥田兩邊栽種著不知名的小樹,冬日裡光禿禿地站得筆直,好像一個個哨兵。
小徑兩邊成團成團的茅草還衰敗著,沒有一點返青的跡象。
翠珠笑道:“如果是春日裡,來這兒踏青,是再好不過的了。田埂四周必然是野花遍地,黃的、粉的、白的、藍的,一朵一朵襯著這綠油油的麥田,那才是絕佳的自然美景。”
蘇齊趁機說道:“姐姐說的,我都心動不已了,那到了入春,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只要你願意,我們來多少次都使得。”翠珠微笑著,向著蘇齊說道。
她看了看微風拂過、搖搖擺擺的低矮的麥浪,心中一動,拉著蘇齊的手,讓他蹲下去,觸控和嗅聞麥苗葉片的形狀和青澀的味道。
無意間的回眸,
溫和的陽光下,錦衣玉服的少年,眉目如畫,站在這一片麥田裡,真正是‘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翠珠面上帶著笑,心裡卻是漸漸泛起深深的悲傷這樣的少年,正應該是英姿勃發,策馬揚鞭,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滿城春可是如今,萬千紅塵,錦色山河,眼前的這個少年卻是再也無法親眼目睹瞭如果是在現代,興許可以以高超的醫學技術做一做眼睛移植手術。可是在這裡,眼睛移植顯然是異想天開的念頭。如果能做移植,沈鳳翎請的那些名醫們,當年就一定給蘇齊做了,不會硬生生只是針灸治療到現在
翠珠內心傷感著,無力著,忽然想起,這裡還是武俠的世界,不知道修習內力,有沒有可能對眼睛的復明有幫助?
想到這裡,翠珠激動起來她抑制住跳躍的心情,拉住蘇齊的手,說道:“蘇齊,你也開始修習內力吧,也許會對你的眼睛有幫助……,走,我們這就回去。到家我先給你打通經脈試試。”
蘇齊半是喜悅半是疑惑地問道:“姐姐可以給我打通經脈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眼睛有用?”
“不管對眼睛有沒有用,最起碼能強身健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