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周旋了。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提醒著自己,這個人已經娶妻,這個人還有了孩子,這個人也許剛剛還摟著軟玉溫香,接受滿座賓朋的道賀,這個人呵……已經再也不是跳下江水要與自己同生共死的那個人了
沈鳳翎卻不知道翠珠內心的想法,他見翠珠垂下頭去,無精打采的,甚至還幫她把山風吹亂的秀髮撩到了腦後。拉著她的手,唇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翠珠掙了幾次,卻掙不開手,兩人走在路上,太過激烈了,翠珠害怕引起眾人的側目。只好聽之任之,等到了無人之處再做打算。
她不知道,沈鳳翎這樣和顏悅色地牽著她走,早已經引起了眾多雙眼睛的注目。鳴鳳山莊的莊主自上位以來,儘管性情好轉、禮賢下士,可是像這樣親自從山門一路攜手走進莊內的情況還是從未有過。人們紛紛猜測、打聽這個貌不起眼、臉色蠟黃的中年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進入書房,關上門,沈鳳翎就緊緊摟住了翠珠,嗅著她脖頸處散發的清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關門和摟抱的動作做得太快,翠珠根本就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死死鉗制在了他的懷裡。她越掙扎,被鉗制地越緊。
發現始終掙脫不了,她悲哀地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你這麼不解風情嗎?還是你在故意裝傻?”沈鳳翎低喃著,輕吻著她領口下面幼嫩的肌膚。
感知到他在親吻,翠珠觸電一般躲開,厲聲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你已經娶了嬌妻你把我當什麼了?”
沈鳳翎把翠珠的頭重新按回自己的肩膀,“你想要名分,還是三書六禮,都依你我早就跟你弟弟說過,我會娶你做平妻。這句話依然有效,你不用擔心。”
翠珠推著他的胸口,努力掙開道:“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會兒話。”
“你怎麼還跟個野貓似的桀驁難馴?讓我抱一會兒你就會掉塊肉嗎?”沈鳳翎有點惱怒起來,“三年未見,你就是這種態度對我的?三年未見,你就跟一個美貌少年到山莊挑釁?一動他,你就跟我求情你剛剛求我的時候,怎麼不用這種態度?……,啞巴了?怎麼不說話了?”
明明楚容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此時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刑。沈鳳翎卻一直抓著那點捕風捉影的話頭不放。偏偏自己和他的關係還糾結到讓人絕望。沒有看到楚容是否安全,翠珠還不敢跟他徹底撕破,只好疲倦地說道:“我累了,先讓我坐一會兒。”
沈鳳翎陰鬱地看了她幾秒,瞥了一眼硬木椅子,聲音也是硬的,“坐吧。”
翠珠一步一步往椅子邊走去,心裡想著是不是繼續扮嬌弱、扮痴情,然後找準時機再提出見一眼楚容。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對他溫情款款,她想對他嘶喊不對,嘶喊她也不想了,她什麼都不想,她只想救出楚容,安頓好蘇齊,然後,遠遠地遁走
“你到底怎麼了?這麼不想對著我?……,平妻你也不願意?”
“是不願意”
兩人之間又迅速劍拔弩張起來。
沈鳳翎的眼睛像利箭一樣往翠珠的身上扎去。
“少主”門口忽然響起周同平靜、沉穩的聲音。
“什麼事”沈鳳翎怒喝道。
“楚容昏迷不醒,只怕……。”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挾和強暴
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挾和強暴
儘管翠珠已經求了情,楚容卻還是沒有逃脫被鞭打的厄運。
聽到楚容昏迷不醒,翠珠渾身的血霎時間冰涼徹骨。
那個一直追隨著自己、怎麼攆都攆不走的清麗少年,那個張牙舞爪、膽大妄為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還是因為自己受到了牽連、嚐到了血淋淋的皮肉之苦。他自小雖不是嬌生慣養,想他一根獨苗,他孃親定也沒捨得動過他一根手指頭,才跟自己出山一趟就遭遇了這麼大一場無妄之災,……,翠珠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翠珠心中的疼痛,絲毫不亞於親眼見到蘇齊雙目失明,絲毫不亞於親耳聽到沈鳳翎娶妻生子。
她一刻都等不及地要去看看受傷的楚容,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追究沈鳳翎遲遲不肯放行的責任上,她冷冰冰地說道:“我要見見楚容”
“不準”
翠珠氣得渾身發抖,貝齒將下唇內側都咬出了血,才強迫自己垂下頭,柔聲說道:“他跟著我一起出來,如今卻成了這副樣子,好歹也應該讓我看看他的傷勢,不然你讓我怎麼跟他爹孃交代?”
“他的傷哪有你的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