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寒雪的臉,太皇太后的腦子轉了幾下,隨後揚起一絲瞭然的陰笑,楚王府裡的事情,她可是一件不漏。那位姑娘一定就是梅正風和楊素心的孫女,那麼她就是楚王爺用來報復梅家的棋子梅寒雪了。
為了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太皇太后神態自然地走近去:“皇上……”
眾人轉頭看到是太皇太后,都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迎接,玉雪臣首先說話:“太皇太后,孫兒正在用餐,不知道太皇太后用過餐沒有?不如同席就餐如何?”
太皇太后掃了餐桌一眼,花眉蹙了一下:“你們都快用餐完畢了,哀家怎麼好讓你們再重新用一次。這位是……”
疑惑的目光夾雜著凌厲的寒芒射向寒雪,讓她感到心頭驚跳,她繞桌走出來行禮:“小女子楚梅氏寒雪叩見太皇太后。”
果然!太皇太后小心藏起自己的冷笑,故作疑問:“楚梅氏?這麼說你是楚王爺的妃子?”
“是的。”寒雪輕聲應道。對著太皇太后,她渾身生冷,憑著感覺,她感到太皇太后看她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她隱隱覺得太皇太后似乎對她有著怨恨。但是為什麼?
“傳聞楚王爺新納的妃子琴藝了得,哀家也是愛琴之人。皇上,你不介意哀家帶走雪妃一下,哀家想要聽聽後生的琴聲是否言過其實。”
太皇太后突然語出驚人,嗓調犀利,著實讓寒雪著實呆住。首次相見,她怎麼也想不到太皇太后就這麼直截了當地要跟她切磋琴藝,這太突然了,而且面對的人是太皇太后,她要如何應對啊?慌亂自心間湧起,她下意識地望向玉雪臣,眸子不自覺地流露出求助的意味。
玉雪臣心頭一震,為她的眼神而撼動,強烈的保護欲竄進心田,他遞給她一抹安撫的眼神,隨即面對太皇太后雅淡一笑,說得懇切:“太皇太后,朕今天已經安排了雪妃陪同華陽以及太后遊御花園,華陽邀請雪妃在及笄大禮上合奏,朕想讓她們兩位先培養默契,爭取到時候在文武百官各國來使面前大展我瀚國的樂韻。念在華陽及笄大禮將近,太皇太后能夠容後再讓雪妃為您撫琴?”
太皇太后靜靜地看著玉雪臣,瞳子左右轉動了一下,視線在寒雪以及玉雪臣之間徘徊,隨後露出一抹笑容:“既然皇上對雪妃早已經有了安排,那哀家豈能不遵守先來後到之理,也罷,雪妃估計要在宮中呆上一段時日吧,哀家擇日再聽雪妃的樂音好了。”
說著,太皇太后意味深長地看了寒雪一眼,然後注視了玉雪臣片刻,目光閃閃:“想來楚王爺對朝廷貢獻甚大,皇上可要好好招待雪妃哪。”
太皇太后又看了太后一眼,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看得太后低下了眼瞼,才轉身離開御花園。看著太后的神色,她想,她發現的,太后也該發現了吧!看來皇宮要上演好戲了。梅家的女人,果真是天生的禍水,楊素心如此,孫女梅寒雪也不例外,這顆棋子將會越來越好用。
看著太皇太后終於走遠,寒雪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頭的寒意也逐漸散去。
玉雪臣剛好看到寒雪如釋重負的細微表情變化,他心中暗憂,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脫口而問:“雪妃,你的臉色蒼白,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的話就改天再遊御花園吧。”
“我沒事,大概是天氣太冷了。”寒雪不知道該怎麼說,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玉雪臣精明的眸光。
“來人,拿一件披風過來雪妃。”玉雪臣一點也不懷疑便出聲下令,他上下看了看寒雪,她的身子骨真的很纖細,彷彿被風一吹就吹走了,真讓人放心不下。
陷入自己的情感之中,玉雪臣沒有注意到太后驚愕的眼神,更加沒有看到太后緊緊皺起的眉頭。
華陽公主絲毫不覺得皇上的舉止奇怪,還很附和:“雪姐姐,你覺得冷怎麼不早說呢,早說就不用凍得臉白白的毫無血色,不過也怪華陽疏忽,華陽說過要好好照顧雪姐姐的,這樣瀟哥哥在關外也才會更加放心對不對。”說著說著,華陽公主突然湊臉靠近寒雪,眼眸狡黠地眨了眨,存心調侃。
聽到楚亦瀟的名字,寒雪的眉目一暗,卻只是淡笑敷衍華陽公主的笑話。
玉雪臣將寒雪驟變的神色收進眼底,眸光復雜,心頭彷彿被針扎過,刺刺發疼,想起自己留她在宮中的目的,他突然覺得不忍,利用她來幫忙調查大哥不願意攻打狼族的原因到底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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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慈宮。
呂丞相驚訝地看著太皇太后:“你說的是真的嗎?楚王爺的雪妃當真是楊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