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外,蕭蕭冬日冷,寂寂雪子飛。天氣冷得讓人打骨子裡發抖,守牢的侍衛畏縮著身子,卻依然咬牙堅持迎風抗雪。
楚亦瀟遠遠地疾步走過來,侍衛想要上前迎駕,然而卻被王爺一抬手給制止了,侍衛看著王爺難得露出神色有點迫不及待的模樣,心不由地提到喉嚨上,王爺該不是來追究刺客被他們看死了這件事吧?
就在侍衛慌亂地胡思亂想的時候,王爺已經越過他們,並且順手從一個侍衛身上拿走了鑰匙竄,他們剛想跟上去,卻被喝止:“不許跟來。”
下達命令,他便徑直朝地牢裡走下去,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一直好好吃飯,有沒有感到冷,即使已經暗中下令獄卒不得為難她,但是那一身傲骨的小東西還是不能讓人放心?
當他來到地牢門前,看到那抹孤單地沉睡在枯草上的身影,他的胸口彷彿被萬箭穿心一般,痛得顫抖,慌亂注入了他冷靜的腦海,怎麼回事?這時候她不是應該醒著的嗎?
他慌得亂了心神,連拿著鑰匙的手也抖了,這是從來不曾出現的,該死的,拿劍的手從來都鎮定自如,為何到現在居然抖得連要開鎖也找不到鑰匙關口。
終於,就在他耐心盡失想要直接運功拆了這牢門的時候,鎖鏈“咔”一聲被開啟,他一腳踹開牢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身邊,蹲***軀靠近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均勻有力的呼吸聲,他那錯亂了位置的心跳才終於恢復正常,感情她呆在這裡太舒服了,居然給他貪睡了起來。
有點氣悶地伸手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看到她恬靜的睡容,他發現真的很想用力搖醒她,以平衡自己方才為她擔憂的不滿,但是當他再伸手的時候,手卻自覺地挑起她身上蓋到一半的披風,拉到她的襟口處,蓋得嚴嚴實實。
望著她輕擰的眉心,他不由地用指腹去按摩那細膩的褶皺,同時輕聲責備道:“什麼時候本王的雪妃這麼會貪睡了?居然連本王大駕光臨也不起來行禮,你真是大膽。”
靜待了一會兒,發現她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他掙扎了須臾,嘴角不覺地揚起,溢位一聲連他自己也不曾留意到的寵溺嘆息,然後輕手抱起她,連人帶被,緊緊攝入懷中,力道剛剛好讓她貼住他溫暖的胸膛而又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再次挑挑眉看她仍然沉睡,他放柔冷魅的臉龐,轉而邁開大步離開了地牢。
……
寒雪感覺自己漂浮在雲端上,腳下是軟軟的暖暖的雲層,周圍瀰漫著溫暖的虹光,她只覺得渾身都是柔和的觸感,地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舒適了?
她動了動眼皮,睜開一雙水濛濛的眼眸,卻看到熟悉的帳幔,熟悉的環境,她還在作夢嗎?然而侵入意識的冷空氣讓她清醒了不少,她轉眸環視了一下週圍,什麼時候她回到自己的寢室裡了?
金嬤嬤輕步走進來,看到雪妃正準備下床,她那佈滿皺紋的臉瞬間如浸了水的枯花綻放開來,她高興地走到床邊,一邊扶上雪妃一邊喜極而泣地有點語無倫次道:“天哪,雪妃,你終於醒了,可真是讓老嬤嬤我擔心死了,自從雪妃被抓緊地牢,奴婢就沒有一天睡得著,奴婢很想去看雪妃,可是又被禁止不能去探望雪妃,奴婢真是急死了!當王爺抱著雪妃走進東廂的時候,奴婢差點就以為……以為……”
想起當時王爺抱著一動不動的雪妃走進來的情形,她仍然感到心有餘悸,不禁又紅了眼,她真怕雪妃被石管家給暗算了,或者被兩位夫人跟公主暗中虐待了,甚至是……被人給殺了……
寒雪愣了一下,她轉眸望向金嬤嬤,看到金嬤嬤躲閃不及紅Zhong的眼眶,她心中一暖,千言萬語彷彿梗在心頭,她回握住金嬤嬤的手,誠摯地安撫道:“金嬤嬤,我沒事。”
“是啊是啊,幸好沒事,感謝神明庇佑,揭穿了雲夫人的毒計,哼!雲夫人太過分了,居然使出這種陰險毒招來害雪妃,幸好柳王爺及時讓日月兩位少將說出真相,當然也幸好王爺回來及時而且英明,啊……對了,王爺還在我們院子外面呢,王爺吩咐奴婢,雪妃醒過來後要馬上去見王爺。”金嬤嬤眨去眼中的激動***,急急地又開始嚷嚷,有點失了平日裡的有條不紊,雪妃遇難又平安,讓她受到很大的衝擊,故而有些失了沉著。
“王爺在外面?”寒雪喃喃地重複了金嬤嬤的意思,思緒不由地開始有點亂,在她自我感覺空蕩蕩昏昏沉睡的時候,他親自送她回來?
她讓金嬤嬤幫她整理儀容,對著梳妝鏡,她斂下眸子,感覺心口有點澀有點暖,她不想去理會真相,也不想去理會孰是孰非,只想著等下應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