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渾身散發著母愛的光芒,柔婉地說道:“謝謝風兒,髮簪很好,娘很喜歡。風兒也累了,快去梳洗一番,娘讓下人準備接風宴為風兒洗塵。”
柳飄風抹了抹臉,娘不說還真不覺得渾身不舒服,他一向喜歡乾乾爽爽,這一路督商途中的風塵,還真讓他感到受罪。
正當他轉身欲離開的時候,一群美女甩著雲裳,簇擁而進,嘰嘰喳喳地叫喚道:“王爺,你回來了,我們來服侍王爺沐浴梳洗,王爺快隨我們來吧。”
才說著,柳飄風便被動地跟上她們的腳步,他邪笑連連地旋了個身,眨眼間便安安穩穩地從如雲美女之中脫身而出,他淡定地站至門口,甩了甩羽扇,輕佻地眨眨眼,掀動粉唇:“好吧,看你們誰服侍本王最好,本王重重有賞。”
說完,他便老神在在地率先離開,不愁她們不跟上來。
果然,美Ren們聽了這話,都掩嘴竊笑,然後嬌滴滴地朝夫人跪安,便迫不及待地追上王爺的腳步。
徒留下柳夫人仰天長嘆,眉宇間糾結著傷神,她這個兒子,唉……
柳王府澡池裡,迷霧嫋嫋,薄紗飄飛,瀰漫著曖昧的氣氛,一群美姬分站池子的四周,手中提著籃子,向池中拋撒花瓣,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在半空中飄蕩,然後旋轉著落入池子中。
柳飄風舒懶地靠坐在一旁的大椅上,眯起眼打盹,一雙桃花電眼迷離著,模樣很是無害。
美姬們撒好花,看看正在迷糊糊睡覺的王爺,相視掩嘴一笑,點點調皮乍現眼底,她們乾脆俯***子,然後舀起池中的溫水,潑向就要入睡的王爺,夾雜著“咯咯咯……”的玲瓏笑聲。
柳飄風感覺身上一陣溼漉漉的,他沒有如她們所願地嚇一跳,反而只是掀了掀眼皮,用愛睏的眸光掃了她們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伸手毫無預警地就去解腰帶,美姬們趕緊用手帕遮蓋雙眼,嬌羞地嚷嚷:“王爺真壞,不理你了,姐妹們,我們走吧。”
不一會兒,美女如雲被風帶走,偌大的澡池裡,只剩下柳飄風一人,他邪笑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眸中掠過一絲寂寥,隨意他無謂地聳聳肩,邪美透光的臉盤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訕笑,然後脫得***,走進澡池裡,享受著溫泉的洗禮。
……
晚間,柳夫人的寢室,裝橫簡樸,以淡藍色為主調,窗臺上,種著綠色的藤蔓,就連珠簾也是青藍相間,讓人覺得耳目清新。
柳飄風站在梳妝檯前,正拿著梳子為母親梳理一頭長髮,自鏡中看到母親雲鬢微霜,那幾縷白髮在他指間穿過,落下,很柔很柔。
他看著鏡子中的母親,和藹安詳,眼睛很慈祥,卻看不到他,他的心窒息著,修眉輕擰,他枉有一身醫術,卻連母親的眼睛也治不好,不僅如此,石管家的內傷頑疾,他也無法根治,這兩人,是他最想醫治的人,卻成為他最大的敗筆。
柳夫人伸手,按住兒子的手,溫柔地問道:“風兒,你怎麼不說話呀?跟娘說說你這次又做了什麼大買賣,好讓娘高興高興。”
其實她只是想聽聽兒子的聲音,她看不到他,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她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是她今生唯一的呵護。
柳飄風半蹲下來,將孃的手拿起,放置在兩邊的臉龐上,然後地看著孃的眼睛,堅定地道:“娘,孩兒一定會設法醫好你的眼睛的。”
柳夫人幽幽嘆息,但是仍然微笑著點點頭,鼓勵地說道:“好,娘相信風兒一定會找到方法的。”
深知他不會放棄,堅持了十幾年,她由一開始的放棄,到後來的順其自然,再到現在的鼓勵,只因他要堅持,那她這個當孃的,除了給他支援,別無他想。
正當他們母子情濃的時候,門外傳來通報聲:“稟夫人,王爺,呂丞相來訪,請見王爺。”
柳飄風聽報,身軀一僵,他沉聲道:“知道了,你先請呂丞相到我的院落歇著,我馬上過去。”
柳夫人緊緊抱住他,神情不復祥和,反而增添了一份凝重,她有點慌張地揪住風兒的衣袖,不讓他離開,語態有點焦慮:“風兒……”
“娘,我去去就來,您先讓小翠陪陪您……風兒不會走。”柳飄風看到母親難得露出來的焦灼,他趕忙安撫母親,末了,還意味深長地加上最後一句。
柳夫人這才點點頭,然後依依不捨地放開兒子,耳朵聽著他離開的腳步,心,始終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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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丞相一張佈滿皺紋的臉笑眯眯地,眼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