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啦。”
頓了一下,她才又轉向石管家,難掩冷淡地說道:“石管家多禮了。”
保家衛國本來就是做臣子的責任,她是主子,怎麼不能驕縱了?何況舅父還不是把石管家當下屬,她弄不懂舅父這會兒跟她的話在計較什麼,不過雖然不服氣,但是仍然聽舅父的教誨,不然舅父多沒面子。
石管家惶恐著神色連連鞠躬:“慚愧慚愧,呂丞相言重了,屬下自當為國獻身義不容辭,公主乃尊貴之軀,屬下萬萬不敢受公主的禮。”
“哈哈哈……石管家過謙了,皇家的禮,你都受得,受得……”
呂丞相捋著長鬚,迎風朗笑,笑紋增添了他臉上的滄桑,堆起了眼眶,讓他一雙精光閃閃的深眼更加眯起。
“得兒……得兒……”馬蹄聲漸行漸近,順著風,竄進三人的耳裡,他們齊齊看過去。
片刻之間,楚亦瀟便下馬走過來,一身黑色俊逸迎風飄起,利眸在藍天底下似透明又似深不見底,他迎著三人,語調淡淡卻不失風裡豪氣地發問:“什麼事情讓呂丞相如此開懷?”
呂丞相笑眯眯地說:“楚王爺來了,華陽正在等著你來呢,呵呵呵……”
看到楚亦瀟的身影,華陽公主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她心情飛揚著,眸光閃爍著興奮,她放開舅父的手臂,改而過去拉住瀟哥哥,臉上神采飛揚,淨是喜悅之色,抬頭看著他語調躍躍——
“瀟哥哥,你來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賽馬了,今天華陽特地選了一匹千里駿馬,一定要跟瀟哥哥一較高下。”
楚亦瀟低頭看向她,那一臉天真期待的嬌憨,讓他的唇角不自覺勾起,一股疼惜油然而起,他利眸柔和了一點,寵溺地答應——
“好!等下我就跟華陽比比,看看華陽近些年來騎馬的技術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華陽努努嘴巴,很自信又帶點崇拜地看著瀟哥哥,邊說邊肯定自己地連連點頭道:“瀟哥哥可不要小看華陽,華陽這幾年不僅把瀟哥哥教華陽的技術都記得一清二楚,勤加練習,皇帝哥哥還另外給華陽請了個很厲害的師傅,搞不好現在華陽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了,瀟哥哥可要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不要到時候輸了賴賬才好。”
楚亦瀟搖搖頭,對這個總愛大言不慚的小妹妹感到無奈,不過卻也由著她,從小到大,他似乎挺習慣對這個任性的小公主包容,不過有時候對她的黏人功夫也感到不敢恭維。
華陽公主見瀟哥哥好像不相信自己的模樣,她急著要證明自己沒有對瀟哥哥說謊,於是便拉著瀟哥哥的手就想走,邊拉邊說:“瀟哥哥這是什麼表情嘛,難道不相信華陽很認真學習?我們現在就去比比,華陽一定要讓瀟哥哥看看華陽的厲害。”
拖了幾下,瀟哥哥卻不動如山,她嬌美的臉上浮現疑惑之色,眼神催促著,嘴巴依然滔滔不絕道:“瀟哥哥,快走啊……”
楚亦瀟拉下她緊緊纏住他臂彎的手,淡笑道——
“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吩咐石管家去辦。”
呂丞相將華陽給拉回來,眼靜卻看著遠方那宏偉壯觀的軍隊,然後笑呵呵地規勸道:“華陽,你不是說要跟舅父一起逛逛嗎?現在先陪舅父到那邊去看看,等楚王爺辦完正事再陪你玩。”
華陽公主看看舅父,又看看瀟哥哥但笑不語的模樣,心不甘情不願地妥協了,小臉蛋染上淡淡的失望囑咐著:“那瀟哥哥要快點哦,華陽就在那邊,要快點過來找華陽哦。”
楚亦瀟劍眉微微揚起,朝他們點點頭,便率先走進帳篷裡,石管家隨後跟上,心底千迴百轉,他並不樂於見到公主總是纏著王爺,但是王爺似乎還是習慣一如既往那般對公主有著別於常人的包容跟寵愛,他苦惱地蹙起花白的濃眉,心裡總是不放下……
帳篷內,有別於外面看來的單薄寒冷,裡面可是獸皮做帆,架構堅固,擺設卻簡單得很,一張木案,一襲暖座,還有一些其他的器具,看上去幾乎空蕩得很。
楚亦瀟轉過身,手一揚,一袋銀兩便出現在手掌上,他遞過去,說道:“把這些拿去給日月,跟他們說今天不用練功了,到外面輕鬆輕鬆。”
石管家習慣也瞭然地接過,臉上卻暗藏激動,想不到王爺每年都記得日月的生辰,他神情肅穆,語調有點激梗,篤聲應命:“是!屬下一定按照王爺的吩咐跟兩位少將交代。”
“恩,你去吧。”楚亦瀟沒有看向石管家,僅是淡淡地揮退他,方才看到石管家,他莫名地就想起梅寒雪,腦海中聯想著浮現她哀然欲泣的脆弱,他居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