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根震驚了,與李景瓏對視一眼。
李景瓏說:“老人都說,投胎投到一半被打斷了,三魂七魄紊亂不全,就會……”
刺青師傅紋完了,莫日根急匆匆拉上外袍,付了錢就往外跑,李景瓏追在後頭,說:“站住!”
“劉非說不定知道。”李景瓏說,“先向他求證!走!”
兩人快馬回府。
這時間鴻俊四處尋找陸許,已到得城門處,一問士兵,陸許果然出城了!
他要去哪兒?!
鴻俊再遣人去找李景瓏與莫日根並報信,追了出去,天黑什麼都看不見,地上足跡雜亂,恰恰好又碰上一隊巡邏衛兵,見過一名白衣斥候徒步往西北面奔跑,竟是已出了涼州城郊。
“陸許去哪兒啦?”鯉魚妖大叫道,“肯定是莫日根把人家那啥了又不負責,這才跑了——鴻俊,我的腳好冷啊,要長凍瘡的你快快把我……”
鴻俊策馬如風,躍過小溪,幾下將鯉魚妖包好,一陣風般地衝了出去。
同一時間,李景瓏與莫日根回到將軍府,先找劉非,守衛卻告知劉非已經走了。
“走了?!”莫日根道。
李景瓏示意無妨,今早劉非找他要回劍,李景瓏便知道他必定會回去奪回自己的兵。
“陸許呢?”莫日根忙去找陸許。
兩人去房裡找,不見人,莫日根出外問,得知陸許也走了。
“走了?!不可能!都是我的錯……”莫日根馬上就要去牽馬找人。
李景瓏說:“別慌張,冷靜點!”
莫日根一邊上馬一邊說:“跑的要是鴻俊,我就不信你冷靜得下來。”
“鴻俊沒跑!”李景瓏說,“先找他問清楚再說!”
兩人又去找鴻俊,衛兵說:“孔大人?追著那傻子,也一起走嘍。”
“你別慌張。”莫日根反倒冷靜了,說,“鴻俊本領強,既然已經追出去了,陸許想必不會跑太遠,咱們只要……”
李景瓏二話不說,衝到後院,翻身上馬,一眨眼就把莫日根給甩得沒影了。
莫日根怒吼道:“等等我!”
如夢似幻
“陸許——!”
天徹底黑了下來; 鴻俊茫然四顧; 大喊陸許的名字; 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陸許!”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鯉魚妖攛掇道,“好冷啊。”
“怎麼可能!”鴻俊焦急道; “他會凍死的!你都叫冷了,他穿得這麼少; 又沒有羽毛!”
鯉魚妖嚎道:“你倒是先把我的腿裹好啊!”
“不是裹了嗎?”
“另一邊露出來了!”
鴻俊把鯉魚妖揣在懷裡,四處看看,一抖韁繩; 朝著對面群山下衝去。
他會去哪兒呢?這冰天雪地裡,陸許又是徒步; 過不了一晚上就要凍死在雪地裡,鴻俊縱馬朝西北邊跑了一會兒,不多時發現了一行淺淺的腳印。
是他了!
鴻俊當即循著那腳印追去; 按理說陸許徒步行走; 自己騎馬; 不到兩刻鐘時間就能追上; 然而那腳印卻蜿蜒通往平原盡頭,竟一望無際。
不會吧; 陸許跑得也忒快了點,鴻俊足足追了半個時辰,以五色神光照著面前雪地; 突然發現腳印在一處沒了; 一行蹄印從另一頭蜿蜒而來; 取代了那腳印,朝遠方而去。
不會吧!這又是什麼意思?!鴻俊突然想到劉非也是差不多時候走的,莫非是他?
天寒地凍,風雪盈野。
劉非策馬在平原上馳騁,馬後載著陸許。
“你去敦煌做什麼?”劉非側頭問。
陸許只倔強地不說話,劉非說:“回去罷,就不怕那狼神小哥擔心你?”
山嶺高處,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靜靜注視雪地,身邊站著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那青年竟與陸許長了一模一樣的臉龐,盯著雪地上看。
“能讓劉非再睡會兒麼?”黑衣女子說道。
黑衣青年低聲道:“不行,他已經醒了,我接近不了他,只得等他再入睡時。玄女,他身後載著那人是誰?”
被稱作玄女的黑衣女子答道:“未見過,依稀是瘟神所提的小孩兒,罷了,我這就動手。”
緊接著玄女將水袖一揚,在空中劃出一道弧。
暴風雪頓時鋪天蓋地疾衝而去,如同雪瀑般,衝得劉非人仰馬翻,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