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翩翩,而莫日根身上揹著的鴻俊,面容猶如完美無瑕的白玉。鴻俊背上還揹著一條鹹魚……不,鯉魚。
少女們快步跟來,追著三人看,莫日根一回頭,阿泰說:“唉,真是苦惱,怎麼上哪都有這麼多人追著……大家快走。”
午後眾人在正廳裡聽雨,廊前那貓被李景瓏用條繩子拴在柱上,“喵喵”地叫了幾聲,用力把腦袋朝外扯,只想從繩套中脫出來。今天出了大事,李景瓏預備明日再把貓送回去。
鯉魚妖則一動不動,躺在院子裡淋雨。
鴻俊則趴在廳內案上,李景瓏將狄仁傑當年的案卷全部翻了出來,其餘三人彷彿心照不宣,各自分了些去,開始查平康里的妖怪。
奈何看狄仁傑所記述,當年哪怕有妖,大多也在神都洛陽作亂,天子遷至長安後,本地記載極少。
“什麼妖會吸人精血修煉?”李景瓏問。
“很多都會。”莫日根低頭查卷宗,漫不經心道,“狐、蛇、花、畫……”
阿泰道:“話不能說得太滿,若這具屍體只是晉雲的情郎呢?”
眾人一下都炸了毛,裘永思道:“不至於吧!阿泰,你還有這癖好?!”
“我寧願是妖。”阿泰笑道。
李景瓏忽然又說:“各位,當時是一起來驅魔司報到的?”
“前後腳到。”阿泰笑道。
“怎麼感覺幾位認識挺久了。”李景瓏說道。
眾人又不說話了,片刻後,李景瓏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觀察三人反應,又說:“還得朝各位弟兄多請教,今夜便拜託了。”
三人各自點頭,李景瓏又望向鴻俊,鴻俊還醉著,莫日根便伸手搖了搖他,說:“鴻俊?”
大家都恐怕鴻俊醉到晚上,正想設法叫醒他時,外頭的鯉魚妖卻先醒了,醉醺醺地站起來,打了幾個擺子,說:“回來了?嗯……”
鯉魚妖搖搖晃晃,走到廊下,那貓一見鯉魚妖,登時來了興致,用力一拔,將腦袋從繩套裡頭抽了出來,朝鯉魚妖疾衝而去,鯉魚妖霎時傻眼,看著獅子貓,數息後受到驚嚇,狂叫道:“救命啊!貓跑啦!”
這一嚇非同小可,連鴻俊也醒了,眾人眼看那辛辛苦苦抓回來的貓要跑,忙追了出去,李景瓏一聲怒喝:“進廳裡來!”
先前李景瓏恐怕貓被勒著,不敢拴得太緊沒想到竟被它逃了,鯉魚精當即衝進來,貓也追著進來,鴻俊喊道:“快關門!”
餘人迅速把門關上,鯉魚妖已嚇得要尿,四處躲貓,鴻俊讓它站好,奈何對天敵的恐懼已戰勝了鴻俊的命令,鯉魚妖慌不擇路,先是跳上案几,再跳上供桌,一個飛躍,在生死攸關之時發揮了超常的潛力,“咻”一聲如同離弦之箭飛身上了櫃子頂。
緊接著阿泰與莫日根朝中間一撲,那獅子貓敏捷無比,唰唰兩下追著鯉魚妖上了櫃子頂上。
李景瓏驀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一腳踏上牆壁,正要飛撲去救時——
——業已太遲。
鯉魚妖大叫一聲“媽呀”,繼而又彈了下來,飛到李景瓏懷中,緊接著獅子貓一個轉身,直接將裝滿了離魂花粉的匣子掃了下來。
離魂花粉匣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從櫃子頂劃出一道弧線,砸在了鴻俊的頭上,一聲輕響,匣蓋彈開,花粉撒了漫天。
眾人:“……”
門窗緊閉,花粉一撒,五人同時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繼而開始了連環噴嚏。
“哈嚏——!”
“哈嚏!”
“哈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
“哈嚏!”
阿泰、莫日根、裘永思、鴻俊、李景瓏瘋狂打噴嚏,哈嚏之聲此起彼伏,五人一會兒驚訝,一會兒迷茫,站在房中,暈頭轉向。
“發生什麼事?”鴻俊茫然道,“哈嚏!”
阿泰:“我是誰?哈嚏!”
莫日根:“這……你們……這哪兒?哈嚏!”
裘永思:“哈嚏!等等,這位兄臺?哈嚏!”
連那獅子貓也一直狂打噴嚏,一時見鯉魚妖眼中現出期待目光,一時打個噴嚏後又滿臉疑惑,眾人一會兒奇怪,一會兒懵懂,噴嚏連聲。
“我們是不是得出去……哈嚏!”李景瓏又是一個震盪噴嚏波,鯉魚妖跳了下來,跑去開門。
鯉魚妖的鼻子只在水裡有效,鼻孔太小,且時常堵著,倒是沒受影響,此時見那貓不來追,忙用力推開了門。
“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