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
莫日根一聲狂吼,全身猶如遭到火焰焚燒,瞳孔瞬間放大。幾乎是同時,就在安祿山拔出匕首時,匕身符紋隨之一亮,寒氣衝向安祿山全身!
將軍府內,阿泰解釋到一半,陸許猛地一抽,雙目空洞。
那一刻,他的視線透過莫日根雙眼,看見扔掉匕首、雙掌作火焰形祭在身前的安祿山!安祿山左手大拇指上戴著的那金扳指不易察覺地一閃。
緊接著,夢境化作另一番場面,黑狼按著白鹿,在冰冷的荒原上不住撕咬,陸許馬上知道莫日根再次感覺到了自己,在那垂死之際,正在不顧一切地尋找一切溫暖之體,吸收熱量。
“陸許——!”
“小陸!”
暗夜冰原上,寒風凜冽,絕望與死亡的曠野中,黑狼按著白鹿,不住狂咬亂抓,白鹿滾燙的血液幾乎是爆破開去,灑了滿地。它的全身發出強光,黑狼齜著牙,憤恨的雙目中只有嗜血的意味。
然而那白光收攏,化為全身赤|裸的陸許,他不僅沒有逃離,而是緊緊抱住了黑狼,黑狼在此刻只有兇惡氣勢,張開血盆大口,咬在了陸許的肩膀上!
陸許忍著鑽心般的劇痛,意識逐漸模糊,就在失去神識前,他抬起另一手,抱住狼頭,全身貼在黑狼的毛髮上。
黑狼的咬合力幾乎讓他肩胛隨之粉碎,肌肉、血液,盡數模糊一團,然而就在陸許做出這個舉動之後,黑狼倏然慢慢地鬆開利齒,迷茫地仰起頭。陸許則僅僅抱著狼頭,側臉貼在了它的下顎上,不住顫抖。
驀然一切景象崩壞、破碎,陸許睜大雙眼,回到了現實中。
房內,所有人都怔怔注視著他。
阿史那瓊鬆了一口氣,說:“沒事吧?”
“找到了。”陸許顫聲說道。
所有人瞬間色變。
天亮時,李景瓏與鴻俊牽著手進城,鴻俊仍有些魂不守舍,李白則懶懶散散,一天沒喝酒,什麼力氣都沒了,一路上還東張西望。李景瓏無奈,一會兒將李白拉回來,一會兒還得照顧鴻俊,還得提防自己被通緝,如同一個人身後帶了兩隻屍鬼。
蘭陵琥珀剛開張,客人們便一擁而入,李景瓏從後門進去,鯉魚妖正在打雞蛋麵漿做早飯,驟然一見李景瓏,駭得“哇”一聲大叫,自己把麵醬灑了一身。
“可以下鍋了。”李景瓏面無表情道。
鯉魚妖:“這不好玩!鴻俊呢?你們啥時候回來的?”
鴻俊與李白進來,李白說:“酒呢?”
“待會兒給你找去。”李景瓏推著李白往前走,鴻俊則一副失神模樣,前去換衣服。
將計就計
“鴻俊?”李景瓏說; “待會兒過來; 大夥兒碰頭。”
鴻俊只應了聲; 有氣無力地回房; 鯉魚妖則跟在他身後,焦急問道:“怎麼樣?鴻俊?救下鯤神了麼?”
鴻俊將一路上的事兒朝鯉魚妖轉述; 鯉魚妖只是聽著; 問:“你怎麼啦?”
鴻俊想了想; 嘆了口氣; 說:“我夢見未來了。”
鯉魚妖張著嘴; 怔怔看著鴻俊; 說:“我會變成龍麼?”
“沒夢見你。”鴻俊拿著衣服,出去搖水沖澡,無奈笑了笑,說; “我和景瓏,不會在一起。”
“哦。”鯉魚妖又問,“那天魔呢?”
“被除掉了。”鴻俊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也好; 總算鬆了一口氣,一切都會來,也都會過去。”
鯉魚妖說:“可是未來是不一定的,傳說哪怕鯤神; 也不能完全預見。”
“嗯。”鴻俊舉起一桶水; 沿著頭頂衝下; 嘩啦啦衝得全身溼透,答道,“但至少是一個可能。”
鯉魚妖說:“沒關係,鴻俊,不管到哪兒,我都會陪著你的。”
鴻俊苦笑,他的身體如同漢白玉所琢,一頭溼發搭著,拿著皂莢,在身上搓了幾下,身上搓了些泡,背對鯉魚妖站著,腰線、背肌的輪廓充滿了少年感。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以後是死是活。”鴻俊轉頭道,“也許我也死了呢?我猜說不定真是我猜的那樣……景瓏繼承了不動明王的法力,把我殺了……”
“不會的!”鯉魚妖瞬間喊道。
鴻俊又朝自己身上澆了桶水,擦乾後心中一動,問:“他們怎麼樣了?”
鯉魚妖說:“我不知道,他們都鬼鬼祟祟的,出去也不叫我,總瞞著我,讓我在家做飯。”
鴻俊近來也覺得有點奇怪,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