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做了換面板手術,打扮得像個小妖精。不過孩子們,你們還是多考慮考慮我的意見,那是切身之談。老實說,如果不是自然生育,我和德剛不一定有這樣濃厚的母子之情。”
他兒子是一位身高1�90米的大漢,肩膀寬闊,濃眉大眼,在媽媽面前十分順從。不過,顯然他有難言之隱,低下頭不說話。雅君推推他:“德剛,你去把我給媽買的禮物拿來。”支走了未婚夫,雅君低聲急急地說:
“媽,不要埋怨他,原因在我這兒。十年前的那場飛機事故損傷了我的生殖系統,醫生說很有可能喪失生育能力,正是因為這一點,德剛一直對你瞞著我們的關係,他知道你的期盼,怕你失望。我們肯定要孩子,但可能要採用體外生育法了。媽,昨天我和德剛還在商量是不是告訴你真相,後來決定還是實言相告。媽,對不起你了。”
媽媽皺著眉頭打量著她,雅君個子很高,體態豐滿,是一個性感型的姑娘。不過她的表情深處有一種只可意會的愴然,也許這是十年前那場災難留給她的陰影。德剛媽的眉峰隨即舒展開來:“沒什麼,這是特殊情況,我會諒解的,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一年之內吧。”
“行啊,如果採用體外生育法,我建議你仍採用自然哺乳——未懷孕的女人仍可用醫學手段引出乳汁,我想你肯定知道吧——那樣多少是個補償。真的,當你步入老年時,回味起嬰兒吊在乳頭,為他輕聲哼催眠歌的情景,那將是一筆很可寶貴的遺產。”
“媽,我會記住你的話。”
德剛返回到窗臺,看看雅君的目光,知道兩個女人已經把話說透。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把一個小禮物遞給媽媽,是個嵌金的小圓鏡。他說這面鏡子內含錄影系統,當你梳妝滿意後只要按一下左邊的按鈕,就能把此刻的面容留影,輸到電腦中。德剛媽看了看,誠摯地表示感謝,說趕緊給我寄來吧,再見了孩子們。德剛按動一個開關,窗後的虛擬景色刷地消失了,實際上,德剛的媽媽此刻在三百公里外的鄭州。
已經是晚上七點,屋內沒開燈,德剛和雅君默默摟抱著,一言不發。屋裡籠罩著濃重的暮色和濃重的愁緒,不像是新婚前的氣氛。現在是早春天氣,窗外——真正的窗外,不是剛才的虛擬場景——疏星淡月,迎春花叢藏在窗下的陰影裡。再遠處是街心花園,一對情侶不顧早春的寒意,正立在花陰中擁抱親吻。德剛把女友的頭摟到胸膛上,輕輕吻著她的柔發,猶豫地說:
“雅君……”
雅君忙捂住他的嘴,她掙開男人的擁抱,開啟屋裡所有的彩燈,關上窗簾,又開啟CD機,問:“要什麼曲子?中國的、西方的、還是印度的?”德剛說要一箇中國的吧,要“春江花月夜”。於是,悠揚邈遠的古箏聲響了起來,音質極為清晰,能聽出撥絃瞬間的嘶啞。雅君把未婚夫拉到客廳中央,慢慢為他脫去衣服、襪子和鞋子;赤裸的德剛又為雅君慢慢剝去所有的包裝,兩人裸體相擁,走向浴室。
浴室的熱水已經放好,瀰漫著白色水汽,清澈的水面上浮著深紫色的玫瑰花瓣。雅君拉著男人步入浴池,水溢位來,一些花瓣也隨水流跨越池壁,落到地上,在馬賽克地面上緩緩飄浮。雅君突然抖掉了所有沉重的愁緒,她趴在男人的身上,發狂地吻著男人的嘴唇、眼睛,咬著男人的肩膀和胸膛。
“德剛,你要我吧,這會兒就要我。”
德剛吻吻雅君的眼睛,輕聲問:“你不怕了?你已經戰勝了恐懼?”
雅君說:“我不怕了,不怕了,你來吧。”德剛很感動,他知道恐懼並沒有消失,但雅君用勇氣把它掩蓋了。他們已經同居兩年,雅君居然還是處女,這是因為她對性生活有根深蒂固的恐懼,只要德剛趴到身上,她的身軀就不可抑止地發抖。德剛不願委屈她,總是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火,把強勁如弓的身體慢慢放鬆。這樣的時刻真難熬啊,雅君十分內疚,常為此垂淚——但她無法克服自己的恐懼。
德剛把她抱到床上,感到她仍在輕輕戰慄。他想,無論如何,這一關總得過啊。他半壓在雅君的裸體上,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她的敏感部位。他說,雅君你該清楚,你的身體和別的女人完全一樣,你那些恐懼只是社會偏見留給你的創傷。雅君,男女交合應該是天下最美妙的事,你應該喜歡它而不是害怕它。他的身體慢慢壓上去,開始向那片神秘之地深入。他的進入很謹慎,一點,又一點,他看著雅君的眼睛,堅決地輕聲地說:那一刻要來了,可能有點疼,不要緊,疼痛之後就是美妙的快感,好嗎?雅君緊緊摟住男人,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