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氣,那最是淡泊不過的。可朝中人多嘴雜,又兼之硯兄弟你的出身尷尬,聖上雖然心胸寬大,若遇有人挑撥,一時心情不好的話,卻也不知會鬧出什麼禍事。當年隱太子與聖上相爭之事,至今,還是個結,朝廷裡無人敢輕易談論的。偏小兄弟你又如此年少英發,正不知要遭多少人的忌。如果有人去進讒言的話,那時,這個長安城真不知還容不容得下小兄弟你了。”

說著,他搓搓手,嘆了口氣:“其實,何止是小兄弟你!就是太子貴居東宮之位,可有哪一日安穩過了?說來好笑,前幾日,不知怎麼就傳出個流言,說當今聖上在東都讚許過‘魏王似我’後,一句話惹得太子怨尤,私下裡感嘆:‘說什麼魏王似聖上?只怕除了一心要殺兄長這點相似,其餘,又如何相似了?’這話也不知是哪個人造的謠,卻也著實歹毒。若是傳到聖上耳朵裡,只怕一時又會大大不妥。”

李淺墨一時不由向北望去。城陽府的深宅大院的北面,就是那更加宮深九重的皇宮。那皇宮裡的權位之爭,他還從沒感覺到離自己如此近過。

只不過,自己不過一個遺腹子,魏王與太子都如此看重自己,卻是為了什麼?想了想,他的思緒不由集中在自己袖中的吟者劍上。難道,只為此一劍?

卻聽杜荷聲音壓低下來,顯得極為親密:“不瞞你說,太子生性直率,最見不得有些人的陰謀詭計。那一日見到小兄弟後,忽忽自失,常唸叨著,盼可以如你一般自由。近日來還常笑說:‘大肚子若待我好,倒也罷了,但他如此待我,使我有天下後,寧分一半與我那硯兄弟,也再不要他輕染一指。”

他呵呵笑著:“這自是因為太子對硯兄弟一見如故,還有,只怕就是兔死狐悲之感了。當年硯兄弟的令尊……哎,不提也罷,可不就是慘死在這儲嗣之爭中?太子常恐他也如當年的隱太子一般,不明不白地死在玄武門裡。所以近來常說,硯兄弟的令尊,於李唐原有大功,如今身死名裂,只得封了個‘息王’,著實不公。若他繼位,定要讓這位伯父重新配享於太廟列祖列宗之側。”

李淺墨一時不由默然。

杜荷這一番話,用意至為明顯,他還有什麼聽不懂?

他年少之心忽起,一剔眉,笑道:“怎麼,要我幫你殺了魏王嗎?”

他一語既出,唇角帶笑,只管笑吟吟地看著杜荷。

杜荷心裡一驚,面上卻更加不帶任何表情。看著李淺墨笑吟吟的臉,一時也測不準他這是真話還是玩笑。李淺墨就是要看到他這個表情——這樣的話,換在幾日前,他斷說不出口。可昨日,他剛經歷了一場與大食人的絕殺,那一戰後,那些屍首,那些生命,那些鮮血,卻一下讓他覺得自己長大了。

他是有意撩撥撩撥杜荷,可好玩之餘,卻也有一個少年感覺自己長大後,想測算一下自己力量的好奇心。他甚至在想,回頭,王子宴上,見到魏王,自己如也同樣問他這樣一句:“怎麼,要我替你殺了太子嗎?”看他會是如何反應。

這還是李淺墨頭一次感到這樣自信。劍,原來非只可以用來自肆、自保、自守,劍鋒一轉,未嘗不可拼求天下權柄。他看了一眼杜荷,心中不由一笑:那話,那藏於他們心底的話,無論是杜荷,還是魏王,終究都不敢明說。

卻見杜荷一時想不出怎麼答好,卻一伸手,拍在李淺墨大腿上,口裡哈哈大笑道:“硯兄弟啊硯兄弟……”除此一句感慨,竟什麼落實的話也不說。

李淺墨心裡一笑,暗道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跟這些整日在權勢利益中間打轉的人鬥心眼,一時只怕還鬥他們不過。

可杜荷的神情卻似更親密了些,哈哈一笑:“今日你我兄弟相聚,先不說這些擾興的了。硯兄弟,咱們清飲無趣,怕不悶著你。要不,咱們還是去找太子耍耍?”

說著,他一夾眼:“有公主在此,小兄我一向也不敢多蓄聲伎的。倒是太子那兒熱鬧。如今聖上又不在,要什麼耍的都有。走走走!硯兄弟,且隨我同去一樂。”

東宮之地,杜荷想來走慣了的,也不用通報,帶著李淺墨徑直就往裡面走。

他們穿宅過院,一路上回廊麗舍,卻也跟連雲第差不多。李淺墨一路匆匆而過,也無暇細看。

杜荷邀他時,他本不想來,可一轉念之下,猛然想及:這裡,不正是自己生父住過的地方?他與生父李建成雖談不上什麼感情,但自幼孤獨的他,自從知道自己並非談容娘與張五郎所生後,對於那個遙遠的僅只在傳說中的生父不由就充滿了好奇與想象,心裡一直揣摩著。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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