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符文。
大日西照,如殘陽般的光華照耀在白骨之上,那股玄奧演化得越發動人,如極光驟電,轉瞬即逝。
周道看著,不絕痴了。
金烏西落,玉兔東昇。
漫漫黑夜穹天之下,那枚白骨的光華漸漸暗淡,彷彿行將就木的老人,終於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落日宗後輩周道,多謝前輩傳法!”
周道神情動容,對著那枚白骨深深一拜。
嗡……
終於,那枚白骨的光華終於耗盡,最後一縷光輝也終究逝去。
恍惚中,周道彷彿見到一位大漢的虛影,屹立在漫漫星空之下,他回眸凝望,看著山河故土,在那深處……似乎還有人在等著他……
此生已入法,獻祭共蒼天,雖死亦不悔,來生歸落日,依舊戰乾坤……
嗡……
白骨破碎,化為塵埃散落,漫漫星空之下,那大漢的虛影也終究消散。
“晚輩周道,恭送前輩。”周道行了大禮。
那是落日宗的先輩,前赴後繼,捨生忘死,用生命為後輩鋪平道路。
“這一世,必殺淵祖!”
周道神色冷冽,一轉身,大步流星,走入漫漫枯夜。
……
夜深了。
龍虎山,悟道峰。
冰冷的洞穴中,齊昊的身體被厚重的黑色鎖鏈穿過,一道道符籙刻印在鎖釦之上。
他似乎早已麻木,雙眼緊閉,不發一眼,連呼吸都變得若斷若續。
此刻,齊昊的身前點著一盞油燈,裡面乘著得卻並非香油,而是黑色的鮮血。
這是以惡主之血練成的香油,燃起的火光升起一縷縷黑煙,鑽入齊昊的口鼻之中。
“死死地盯著這盞燈,寸步不能離,切不可讓他熄滅。”
王洞玄斜睨了一眼,叮囑道。
“魁首放心,有小的在,絕對不會讓這盞燈熄滅,否則您把我給點了。”鄭春風信誓旦旦道。
他在封魔嶺爆了六百多個腰子,修為退轉,原以為從此沒落。
誰曾想竟然絕處逢生,不僅得了機緣,還獲得了魁首王洞玄的賞識,被委以重任。
看守油燈似乎簡單不過,可是鄭春風卻是知道,這是魁首對他的考驗,在磨練其心志。
如此重任,比天還大,他自然要認真對待。
王洞玄輕唔了一聲,便不再多言,徑直走出了古洞。
像鄭春風這樣的小角色還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如今只要等雷靈和風后帶回神隱一脈的遺骨,便可以舉行大祭,使得葉空復生,化身契合者。
“呂先陽,你這個蠢貨,白忙一場,不過為他人做嫁衣而已。”王洞玄看向呂先陽居住的靈府,眸光輕凝,不由冷笑。
……
靈府靜室。
一道火光從青銅小鼎內竄出,幻化出一道虛影,如藏迷霧,神秘莫測。
“災厄大人。”
呂先陽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乾得很好。”災厄魔主的虛影發出了讚許之聲。
“大人料定王通會同意的提議?”
“當然,此子號稱道王轉世,很久之前便開始捕殺契合者,送上門來的肥肉,他怎會不動心?”災厄魔主冷冷道。
“可是……”呂先陽欲言又止。
“說下去。”
“只怕他早有算計,即便葉空復生,收回惡主之力,也是徒為他人做嫁衣……”
話到此處,呂先陽不再言語。
如今他身在龍虎山,看似合作,實際上一旦對方翻臉,他能做的極為有限。
“徒為他人做嫁衣?”災厄魔主冷笑:“也要看他穿得上穿不上。”
“可是……領主會已經派遣三大元老前往野塚,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要取回神隱一脈的遺骨……”
“那又如何?能不能取回都不重要……”災厄魔主淡淡道。
呂先陽一怔:“災厄大人,難道復生葉空不需要神隱一脈的遺骨!?”
“當然不需要。”
“什麼?”呂先陽神色微變,他沒有想到會從災厄魔主的口中聽到這個答案。
“從一開始便不需要。”災厄魔主冷笑。
“那葉空……”
“葉空算什麼?復生他值得本座如此算計?”災厄魔主大笑道。
“大人,你……”
“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