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東司主似乎已經猜到對方想要說什麼。
“太祖曾經說過，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通往未來的路上從來不乏鮮血淋漓……大不了，再像當年對付周玄那般……”
說到此處，東司主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靈少元低下了頭，將內心的情緒隱藏。
“江浪總有新潮起……少元，未來的九神柱，必有你的一席之地。”東司主淡淡道。
他屹立高處，胸有成竹，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走向，見到了那已然成真的謀算。
“多謝師尊提攜。”
靈少元深深行了一禮，聲音激動顫動，然而那壓低的臉龐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
山海宴的日子越來越近。
七天恍然而逝。
這一天，御妖司鐘鳴鼎沸，京城矚目，各方翹首。
眾所周知，山海宴終於開始了。
誅邪，衛神，降魔，御妖四大主門緩緩關閉，赤色絨綢織成的地毯鋪滿了御妖司各大主道長廊。
古老的鐘聲悠悠響起，足足八十一下。
巍峨莊嚴的仙鵝殿冉冉升起，每一塊磚瓦好似活了一般，漸漸重疊，隱入虛空，轉眼間，牆壁消失，穹頂不見。
原本，那至高的仙鵝殿化為一座巨大的露天廣場，祭壇高聳，矗立著一尊大白鵝的石像。
九竹笛，十八絃琴，靈妃鍾，后土壎，刑印鼓……足足十三種祭樂同時奏起，仙樂飄飄，響徹御妖司，這是最高的禮制規格。
仙鵝殿化為的露天廣場中央，共有二十八道席位，每個桌案上各種材料製成的盤蝶碗筷多達數十種。
此刻，幾乎所有御妖司內的斬妖衛，封妖師，藥師，庫衛……等全都圍在廣場周圍，見證著這一偉大的盛事。
“這便是山海宴啊，能夠列席者都是御妖司最頂尖的存在。”
“二十八個席位……也只有二十八個席位，想要坐上實在太難了。”
“不知道我們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這樣的奢望。”
“姜元，總有一日，那席上必有我們的位子。”
人群中，兩位少年目光熾烈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王座，暢想著遙遠的未來。
姜元，齊昊，他們兩人從平江城一同而來，一起進入，一併加入御妖司……
現如今，兩人已經從當年的稚嫩少年踏入煉境極限，雖未入真境，卻已經擁有了匹敵的實力。
尤其是齊昊，當日元王法會，他機緣巧合，混入其中，最後關頭，葉空敗北，精華一分為三，被他，還有武蒼山，武玄心分而食之。
至此之後，他的修為突飛猛進，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信昂揚，鋒芒日盛，竟比起姜元先一步踏入煉境極限。
反倒是姜元，在周道的調教下，一直穩紮穩打，按部就班的提升。
他的性子穩如磐石，智慧也是洞若觀火，同輩之中，始終能夠給人以堅定和信心，聲威越隆，已經有了自己的一批追隨者。
即便如此，山海宴對於這樣兩個小傢伙來說依舊是高高在上，不可想象。
更不用說齊昊放出這樣的豪言妄語。
未來……這世上最大的變數就是未來。
誰敢說未來，自己必定可以坐上那二十八個席位中的一個！？
“想要位列其中，除非成為九神柱那等強者。”姜元輕聲笑道。
“姜元，你還記得嗎？當日在陰墟迷宮我曾經說過，未來，你若是能夠成為九神柱，那我便可以……”
齊昊盯著那高高在上的王座，眼中精芒爍爍生華。
“九神柱啊……”
姜元笑了，他目光在人群中橫掃，一雙雙稚嫩的眼神正無比渴望地看著這次的山海大宴。
或許，數十年後，這些人當中必定會有無雙之姿橫空出世，成為新一代的九神柱，完成那薪火相傳的交替。
“嘿嘿，若是能夠一同赴宴，倒是妙事。”姜元咧嘴笑道。
他最看重的並非能夠列席山海，而是獲得強大的力量，成為周道的助力。
“有信心是好事。”
就在此時，一陣輕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姜元眼睛一亮，不用看便知道是誰。
“周大哥。”
周道從人群中走來，身後跟著王玄之，王小乙，馬應龍等人。
“周大哥！”齊昊見到來人，也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