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乎快要被他遺忘的那一夜。
彼時,他還是九歲大的孩子。
父母早亡,他的天賦在族中也只能算作普通。
這樣的人生,在那一族之中註定要淪為平庸,甚至是犧牲品。
不過好在,他還有姐姐,兩人相依為命,任何麻煩都有姐姐擋在身前,無論是誰欺負了他,總有姐姐為他出頭。
正因為如此,他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小龍龍,你知不知道,本族有一門秘術,能夠以人體封印大妖,化為己用。”
“可……可那是被禁止的……”年幼的馬應龍有些恍惚道。
“現在有個機會,族裡抓住了一頭罕見的大妖,不想就此浪費……我如果成功了,以後便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了……”
“小龍龍以後就有姐姐來保護!”
祭壇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姐姐失敗了,她失去了一臂,未能將那頭大妖封禁在自己的體內。
“野孩子,你姐姐已經是廢人了,看以後還能再保護你。”
“你姐姐的手都沒了,你以後還囂張嗎?”
“我姐姐不是廢人……”
年幼的馬應龍嘶聲力竭的怒吼著。
那一夜……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夜。
他的姐姐拖著殘軀,再次爬上了祭壇,她的身體彷彿本能般啟用了古老的秘術。
“不要……”
當年幼的馬應龍趕到的時候,姐姐倒在血泊之中。
他將其抱在懷中,奄奄一息的姐姐抬起了手臂,撫摸著那稚嫩的臉蛋,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不要哭……姐姐將命……留給了小龍龍……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姐姐的手臂緩緩落下,鮮血流淌,在古老的祭壇之上勾勒出神秘的符文。
那一刻,祭壇震動,那頭恐怖的大妖被封禁在了馬應龍的體內。
血親之命,才是最可怕的封印。
這種力量是姐姐留給他最後的遺產,如同被詛咒個的命運,永久地鐫刻在了馬應龍的體內。
從那天開始,馬應龍的人生開始改變。
那一夜成為了他的心魔,縱然身藏大妖,他也無法運用這種力量。
午夜夢迴,總是會回到那一夜,回到那座祭壇,滿是是血,俯身便是姐姐的屍骸。
“我還是……不能保護自己……”
馬應龍的眼角流淌出兩行血淚。
“內心不堪一擊的人類永遠無法成為強者。”胡三娘冷漠地看著馬應龍。
在她眼中,無論這個人類的體內藏著什麼,內心如此脆弱,深藏心魔,與蟲子無異,可以隨意踩死。
“帶走吧。”
胡三娘輕語,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波動。
“恐怕你帶不走。”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在月夜下響起。
胡三娘神色微變,抬眼望去。
遠處,朦朧的夜色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不是周道又是誰?
“你是誰?”胡三娘秀眉微蹙。
他看著周道的衣飾,還有胸前代表著官階的五枚白色翎羽。
這一切都說明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封妖師!
平江城最厲害的封妖師也不過煉境六變而已。
這樣的存在在胡三孃的眼中連只蟲子都算不上。
可是,胡三娘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這般簡單。
百步之內,她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動靜,這樣的人,必是高手無疑。
“都要死了,還問這麼多幹什麼呢?”
周道的話語在古廟前緩緩響起,如流風吹散。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胡三孃的身前,寬厚的手掌緩緩落向後者的肩頭。
“好……好快……”
胡三娘瞳孔驟然收縮,簡直不敢相信,如此快的速度,幾乎與風相融,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便已經出現在身前。
嗡……
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反應,森然的妖氣沖天而起。
胡三孃的身後,赤色長尾如長槍出龍,鑽向周道的頭顱。
冰火毒龍槍!
周道看也不看,一抬手,血氣濃烈,化為一杆大槍,瘋狂旋轉,冰冷似殺伐無情,熾熱如真火煅燒。
砰砰砰……
巨響驚起,火光萬道,冰火毒龍槍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