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威不可擋。用以護身自守,終究不夠靈活。
電光一霎,黑白雙劍同時繞過明月彎刀,來個前攻後襲。但劍鋒著體,竟又刺之不入。須知道,至尊魔功第二品“千軍萬馬”,威力等同易筋經黑級浮屠的二間戰紋水準。護體罡氣之雄渾堅固,堪比銅牆鐵壁。
攻勢受挫,連累那失重懸浮之力,也似乎有所削弱。黑白兩個蕭昇,連同百里震怖一起,同時向地面急墜。魔王傳人精神大振,暴然再催魔功。無儔勁力似數百斤烈性炸藥同時爆炸,猛把雙劍震開。明月彎刀急提,就要轉守為攻,施展出至尊魔功的最後一品:君臨天下!
兔起鶻落,詭變陡生!被震退的黑白兩個蕭昇,頃刻崩潰破碎。卻又另有黑白兩個蕭昇,接踵殺上。菩提淨心劍和伽藍劍雙劍齊出,不退反進。而且不偏不倚,恰好抓住了至尊魔功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短促瞬間,乘虛而入。
劍氣縱橫,鋒芒畢露,電光乍閃,白刃加身。不及眨眼的剎那,三道身影交錯重合,隨即左右兩分。黑白兩個昇蕭相互疊合,重新融合成一人。彼此以背相對,各自默然。
快!剛才那一幕變化,實在太快了。儘管已經死死盯緊了擂臺,但對於現場近千江湖群豪之中的絕大部分而言,他們便根本沒看得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至於誰勝誰負……更活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完全的莫名其妙。
下意識之間,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竭力壓抑本身呼吸與心跳。偌大一座萬安寺,竟沉溺於死寂當中,更無半分聲響動靜。
“叮噹~”
一下清脆震響,陡然打破沉寂。但看明月彎刀脫手而落,把擂臺地面砸碎了一大片,更濺起千萬火花。百里震怖緩緩轉過身來。赫見他雙眼突出,五官扭曲,顯得極度恐怖。眉宇之間,更滿是一派不甘不忿的神色。
“我……我……我還未敗!”豁盡殘餘力量,百里震怖沉聲低哮道:“我還有……第一品,君、臨、天……”
說話未曾講完,突然,百里震怖的喉嚨上,應聲浮現出兩道相互交叉的殷紅血絲。緊接著,殷紅鮮血活像噴泉一樣,從斷裂的喉管之內,向外瘋狂噴湧。不但帶走了生機,更帶走了百里震怖體內僅存的一點力氣。
血紅雙眼,迅速失去了所有神采。魔王傳人的魁梧身軀,當場轟然傾倒,撲在由他自己體內鮮血所聚成的血泊之間,再也不動了。但即使死,百里震怖的雙眼依舊大大睜開到極限,無論如何都不肯合上。名副其實,死不瞑目。
微微一笑,蕭昇雙手同時輕拋。掌中兩口寶劍當即化作幻彩流光,重歸劍匣,就此蟄伏。他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看著魔王傳人那迅速變得冰冷的屍體,緩緩搖了搖頭。
“至尊魔功第一品,君臨天下嗎?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嘿,技不如人,即使死而有憾,卻也該當無話可說了吧?”
一聲嘆息,蕭昇再不向屍體多看半眼,轉身而行,慨然邁步,退下擂臺。
“乒乓~”
朝廷宗室諸王所聚集的看臺內,梁王怒發如狂。猛然從人肉臥榻之上跳起,隨手抓起茶盞,用盡所有力氣猛地砸到地上。一件珍貴精美之極的景德鎮湖田窯青花瓷茶盞,當場被砸得粉碎。
無數碎片橫飛倒濺。趴伏在地,充當人肉座椅的好幾位美女,馬上就遭了殃。飛射的碎片在她們嬌嫩的臉蛋上劃過,當即劃出道道紅痕,火辣辣地又痛又難過。
可是在梁王的怒火之下,這些美女們一個個只是瑟瑟發抖,卻依舊拼命壓抑著,連半個字也不敢叫出聲來。只怕會因此而更加觸怒梁王,招致殺身之禍。
眼看梁王活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來回踱步打轉,旁邊的泰永王禁不住嘆了口氣。他同樣從人肉座椅上站起,勸道:“王兄息怒,王兄息怒。只不過死了頭走狗而已,何必這樣生氣呢?王兄千金之軀,不值得為這種草野賤民動怒啊。”
梁王停下腳步,卻又重重地一頓足,咬牙切齒道:“白公公,剛才你說什麼來著?司馬劍君那賊南蠻子,接不下百里震怖三招?呸!根本是恰好反過來才對!”
白公公向前走上兩步,柔聲細氣地道:“是奴婢無能,看走了眼。請王爺責罰。”
梁王是驢子脾氣,吃軟不吃硬的。聽見白公公這樣低聲下氣地賠罪,反而再也發作不出來。他“啵~”地吐出一口氣,重重坐下。力量太大,被他坐著的那名美女,登時便有些承受不起。但也只能竭盡所能,苦苦忍受。唯恐稍有動作,又惹得梁王不高興,那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話絕無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