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啪啦的交代著。
“喔。”她像個小媳婦兒似的。
“初家晴,警告你,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個單音詞。”
聲音冷冷的竄入她耳朵,在耳膜激盪著,初家晴沒敢吭聲,只能在心裡祈求自己儘快恢復神智。
“初秘書,你的回答呢?”呂承祚耐心幾乎告罄。
“是,我知道了。”
他退出她房間後,她戴上眼鏡往床頭的鬧鐘一瞧,眼睛倏地瞠大。
“什麼?才六點耶,人家昨夜兩點多才睡,怎麼六點又要起床?今天是星期日即……”她懊惱的抓著頭髮哀嚎。
朗聲呼喚從客廳傳來,“初秘書,五分鐘過去了。”聲音裡有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是,我知道了。”她趕忙梳洗去。
其實她超想哭的,還以為這份工作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且還有學長擔待著,然而她的慶幸不過發了一丁點芽就夭折了。
這根本不是禮物,是天上扔下的原子彈,且堪稱是最大顆的,施予原子彈折磨的恰恰是她的學長。
看來,手足相殘的景象也不過如此吧!
很快的,初家晴頂著兔子眼來到客廳,“學長早。”那聲早她說得刻意,存心抗議他的折磨。
“從現在起請稱呼我呂特助。”
“是,我知道了。”這是第幾次這麼回答了?看來九官鳥之稱非她莫屬。
呂承祚攤開一大本卷宗,裡頭不是什麼檔案資料,而是滿滿的相片跟人名。
“哇,畢業紀念冊嗎?”她脫口而出。
毫無疑問的,她得到他特有的白眼一記,只得縮到一旁的位子上,安分的雙手疊放在膝上,展現昨夜練習出來的優雅姿態。
“這是海棠企業海內外公司高階主管的名冊,還有目前密切往來的客戶名單,不多,約莫五百個人,是你必須馬上記住的,”他將卷宗推到她面前,“其他的就慢慢來吧!”
她不敢置信的舉起手伸出五指,“五百人?!長相跟名字還要配合?你當我是三太子還是天上聖母?”
“初秘書,請注意你的措辭。”他立刻又板起那高傲的死人臉,“我說過,你的應答是基本禮節,我也說過,這是一份具有挑戰性的工作,你沒忘吧?”
“沒有。”可是她很後悔。
“那麼現在開始,我一一為你介紹你未來的工作夥伴,別忘了你該寫什麼、該記什麼。”呂承祚瞪著她那雙閒散的手。
“喔。”見他眉一挑,初家晴連忙改口,“是,我知道了。”接著她拿出那名貴的記事本銀筆。
“依序是董事長、董事長夫人,這位是前任總經理,也就是總經理的哥哥,很帥但已婚了,這位是次財務部經理……”呂承祚飛快的介紹著卷宗上頭的人物、特徵、職位,“胡組長是偏左派人士,平常……”
心裡狂喊慢點、慢點,她皺著眉寫得手幾乎要抽筋,還得眼花繚亂的看著卷宗上的相片。
說真的,誰是誰她壓根兒沒搞清楚,什麼左派、右派、中間路線,明明是同一家公司的人,派系之多、人際關係之複雜,簡直超乎她的想象。
“等等,哪那麼多派系?又不是在辦家家酒搞小團體。”她抗議的說,趁空甩甩痠疼的手腕。
“這還只是中高階主管的派系,不包括其他員工的派系爭奪,所以初秘書,請保持你的警戒心。”說完,呂承祚抽過她手中的記事本,瞧她到底記下些什麼重點。
不瞧還好,這一瞧,足夠讓他的臉黑上三天三夜。
“請問這黑抹抹的一大蛇是什麼東西?”扁平的聲音威嚴十足。
“這……”初家晴也傻眼了。
剛剛忙著分左派、右派、中間路線人士,她索性畫了三個圈,將人名填在圈裡,哪知道細細瑣瑣的瞎寫一通後,就成了這黑抹抹的一大片,人名全糊了。
一想到要教會這顆頑石,呂承祚只有頭疼欲裂的感覺。
“我想梵谷的畫都略遜你一籌吧!不幸的是,總經理愛的是莫內的睡蓮,所以應該不會欣賞擅長抽象畫的秘書。”他將記事本扔回給她,“初秘書,麻煩你所有的文字務必清晰整齊、簡單扼要,不要廢話連篇。”
“是,我知道了。”又是一個大挫折。
初家晴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有美術天分,她也想寫整齊,可記事本捧在手上本來就重心不穩,他這長舌男又拉雜的說得飛快,會落得這種結果,可想而知。
沒想到的是,餓了一個早上,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