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位置正好堵著門,她想去開門都沒法子,不禁嘆了口氣:“為什麼要坐在我家門口看?”
“角度好。”沈清和上下打量她一眼,“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其實我在等你。”
谷慈稍稍一愣,“為什麼要等我?”
“我做了吃的。”
她有些驚訝。
他補充道:“兩個時辰前就做好了,已經涼了。”
若在平時他必然會一臉不高興,但此刻谷慈從他臉上看到的,只有失望。
他是不會說謊的;他真的在這裡坐了兩個時辰。
沈清和站起來,什麼也沒說,拍拍衣服就準備走了。她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突然叫住他:“等等。”
他疑惑地回頭。
“我……還沒吃飯。”谷慈沉默片刻,笑眯眯地抬頭,“能幫我熱一熱嗎?”
沈清和的視線落在她發紅的耳朵上。
“好。”
***
谷慈原以為,沈清和不過是學了兩樣新菜式,想露一手給她看,但實際上他幾乎把她愛吃的菜都做了個遍,放了滿滿一桌子,且一筷子都沒動。
他果然餓到了現在。
方才與林昔白一起吃的東西還沒消化,此刻她著實吃不下多少,只能隨便夾幾筷子。
沈清和顯然是餓了,拿起碗便開始大口地吃,突然道:“你被燙傷的時候就應該告訴我。”
谷慈一愣,低頭看了看手背,“已經好多了。”
“我去買了藥膏。”他凝視著她的雙眼,“很有效的藥。”
他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藥盒,將她的手牽過來,“塗藥這麼簡單的事,我不認為林昔白有什麼值得自豪的地方。”
谷慈一時沒反應過來,待他將藥膏塗抹在她手背上時,疼得倒吸一口氣,本能地把手縮回來。
沈清和一臉不知所措。
“是林先生又與你說什麼了嗎?”谷慈捏著手,覺得不對勁,“不對,你是什麼時候去見林先生的?”
“在你睡著的時候。”他略略不滿道,“你果然是個沒有防備的蠢人,一點都沒察覺到他對你又摟又抱的嗎?”
谷慈被他說得臉頰發紅,急道:“別胡說,林先生是正人君子。”
沈清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竟然管這個叫作‘正人君子’嗎?”
他說著突然起身,在谷慈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摟過她的腰將她橫抱了起來。女子的氣息是那樣清甜柔軟,一想到這個,他便更加不高興了。
“放我下來!”
谷慈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了下來,雙頰已滿是緋紅,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難以抑制的慌亂。
沈清和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僵在了原地。
谷慈後退了一步,也沒料到她會如此激動,分明只拿眼前這個人當個小孩子,飛快地說道:“你以後若是再鬧小孩脾氣,我……就不理你了。”
沈清和猛地抬頭。
“不行。”他難得認真地道歉,“對不起,請理我。”
這句“請理我”說得頗為誠懇,令谷慈忍不住笑了,窘迫之色也緩解了不少。
“林先生在學堂呆久了,說話是有些嚴肅。”她無奈地笑笑,揉了揉發紅的臉,“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清和凝視著她,依然鎖眉。
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
次日趙翔來報:事情辦妥了。
谷慈不知沈清和昨日叮囑了他什麼,趕到衙門時忽覺氣氛有些嚴肅,繼而是一個犯人從牢裡被提出來審問。
她認得這個“犯人”,正是衙門裡其中一名捕快,裝模作樣被押出來之後,姜師爺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了聲“辛苦了。”
先前那個躲在符家的男人依舊被關押著,但滿臉蒼白,像是經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但更多的是憤恨與失望,終於肯吐露他的身份。
男人叫李寄東,是閔春陽家中的僕人之一,多年來忠心耿耿,此次便是為了偷符家那批玉石先來探路,怎知因為那天夜裡下了雨,符家工人擔心作坊的情況,天還沒亮就來了,他無處可躲,只好藏在倉庫裡。
段紹琴不可思議,進去之時笑容滿面道:“不知沈大人使了什麼妙法?”
以往沈清和在衙門裡解釋這些問題時,總是下意識展現出得意,然而此刻他卻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幾句。
他昨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