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慈一愣,沒想到恰好遇上林昔白,對方看見她時亦是有些驚訝,露出淡淡的笑容,“谷姑娘也來了。”
屋子裡除了他們之外便是張羽的父母,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解釋道:“三日前,小羽從學堂回來後臉色慘白,我們問他他也不願說發生了什麼,後來就呆在房間裡不肯出去了。”
谷慈問:“三日前發生了什麼嗎?”
婦人搖頭道:“這孩子被嚇壞了,只說好像看見鬼了。”
谷慈與林昔白均是一愣。
林昔白緩緩道:“他是離開學堂就徑直回家了嗎?”
“好像不是。”婦人再次搖頭,“那天他直到天黑了才回來,不知之前去哪裡了。”
學堂一般在申時就下學了,那時傍晚還沒到,沒理由天黑才能到家。
林昔白沉吟道:“不知二位可否帶在下去見一見張羽?”
婦人點點頭,“當然可以。”
他們到了張羽的房間外,門是緊閉的,婦人站在門前安慰了好一陣才敢開門。
分明是大白天,屋子裡卻點了好幾支蠟燭,將整間屋子照得亮堂堂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床上,被子捂得嚴嚴實實。
“小羽,是林先生和谷姑娘來了。”
那小小的一團聞聲動了一下,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死活不肯出來。
婦人攤開手錶示沒轍,林昔白卻面帶微笑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被子裡的小孩,柔和道:“還記得我嗎?”
這回張羽探出一個腦袋,答道:“你是……上舍的林先生。”
林昔白隨後又與他說了許多話,講了許多小孩子愛聽的東西,聲音淡而溫和,好似涓涓細流。張羽終於肯從被子裡出來,小手緊緊拽著林昔白的手,不肯鬆開。
他這才問:“三天前下學後,你沒有回家,去了哪裡?”
張羽一聽到這個問題,臉色又開始發白,含著淚搖頭。
“說吧,沒有人會怪你。”
張羽又抬頭看向母親,看到對方也點頭,才敢小聲開口:“我去……去後山探險了。”
“後山?”林昔白問,“是書屋那裡的後山?”
張羽小心翼翼地點頭。
兩年前學堂曾搬遷過一次,原來的地方便成了一間書屋,不過大量的書都被挪過來了,故而那裡一直空置,沒什麼人去。
“小豆他們說,書屋那裡鬧過鬼……我膽子小肯定不敢去。”張羽抽噎道,“我、我膽子一點也不小,所以……就一個人跑過去了,誰知真的、真的看到鬼了!”
谷慈摸了摸他的腦袋:“什麼樣的鬼?”
“不知道,他全身都是黑的,臉也是黑的。”張羽說著又開始流眼淚,“好高好可怕。”
“你是怎麼看見它的?”
“我……我躲在灌木叢裡面,就看到了。”
之後張羽便給不出什麼細節來了,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小孩子。聽他的形容,他應該是看到一個穿黑衣的男子,至於為什麼臉也是黑的,或許是幻想出來的,或許是另外有什麼含義。
好不容易將心裡的事說出來,張羽也放鬆了不少。夫婦二人很是感激林昔白,他卻只是笑著擺擺手,道是還有事要忙。
谷慈將手伸進袖袋裡,想拿出那個荷包,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林昔白疑惑道:“有事嗎?”
“沒……沒有。”谷慈搖頭笑道,“我先回去了。”
林昔白默默點頭,眸中露出不解。谷慈卻是飛快地走了,片刻後才停下來揉了揉臉。
下次找個好機會……再交給他罷。
***
谷慈回家後,心裡總惦記著張羽說的話。
即使是個小孩子,若非真的看見了什麼,是不會嚇成這樣的。
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書屋看一趟,出門時看見沈清和也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
谷慈答道:“我去同樂街的書屋看一看。”
沈清和似乎有些驚訝,“我也是要去同樂街的。”
谷慈有些不可思議。
原來,趙翔那邊已經把民宅那裡的人都問了個遍,確實有幾個在三更後聽到了動靜,都是說馬車往西邊去了,即是說沒有出城。
“我往西調查過了,居民都很多,同樂街最近人也最少,很有可能會在那裡發現線索。”沈清和道,“你去那裡做什麼?”
谷慈將在張羽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