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是他賜的,盛郡王如此對待侯氏,不就是對他的挑釁麼?
“陛下,臣侄並無此意,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晏伯益剛坐下的屁股只好再次挪起來,他走到殿中跪下,語氣懇切道:“請給臣侄一次機會,臣侄一定會好好待她。”晏伯益沒打算解釋太多,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根本沒有人關心事情的真相。對於老百姓來說,他們最愛聽的故事就是無情郎拋棄結髮妻的故事,而皇室中人也只會考慮此事帶來的影響,至於究竟誰對誰錯,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
晏晉丘挑了挑眉,看著殿中央正氣稟然的晏伯益,眉梢微動,這種一臉正義嚴謹的人,鬧出虐待發妻的事情才更有意思。
“你現如今跟朕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啟隆帝面無表情的站在殿上,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昨日盛郡王妃進宮後,就跟淑妃哀求,希望與你和離。說這話的時候,宮裡不少妃嬪都聽見了,你讓朕怎麼替你轉圜?”
晏伯益面色微變,侯氏竟然說出了這種話,可是昨天發生的事情,為何沒有人傳到他耳中?想到這,他心情大變,這是有人刻意把訊息攔了下來。
他下意識的抬頭,扭頭看向安靜坐在角落裡的晏晉丘,卻只看到對方平靜淡漠的樣子。
“朕在說你的事情,你看子陵作甚?”啟隆帝冷著臉道,“事情鬧成這樣,全京城的百姓都等著看結果,你難道要讓朕強行把盛郡王妃給你押回去?”
晏伯益知道自己這次遭了算計,算計他的還是身邊的女人,可是這個時候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他壓下心頭的怒意,屈膝在啟隆帝面前跪下:“求陛下幫幫臣侄。”
啟隆帝看著乖乖跪在自己面前的晏伯益,眼底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沉吟半晌後道:“此事朕不好插手,你去勸勸侯氏,此事結果如何,全憑她的心意。”說到這,他臉色突然一變,“但是不管事情最後如何,你都不能因此遷怒侯氏一族。”
這個婚是他賜下的,他可不想到了最後那些世家連他都怨上了。
晏伯益的食指重重掐了一下掌心後才慢慢開口道:“臣侄記下了。”
坐在旁邊有些微胖的寧王突然不陰不陽的開口道:“早知今日,賢侄又何必當初,這事鬧出去,咱們皇室的臉面都丟了。”
晏伯益沉默不言。
徐王看了眼落井下石的寧王,又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顯王,思索片刻道:“陛下,這畢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還是先行告退。”
寧王瞪了徐王一樣,這個老王八蛋,這種時候還不忘給他挖坑跳,忒缺德!
晏晉丘這時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陛下,臣侄以為,您賜婚的原意是好的,只是親事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結果,也許是兩人緣分不夠才會造成今日之結果。”
“你說得對,你與你家王妃不是好好的麼,”啟隆帝彷彿給自己找到一個藉口,隨即便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此事朕不打算再插手。你們年輕人的親事,自己去決定。”
一行人退出正殿,晏晉丘笑眯眯的看著面色如墨的晏伯益:“堂兄,不如弟弟陪你去淑妃娘娘宮裡走一趟?”
晏伯益單獨一人去淑妃宮中不合適,但是他們兩人一起去,反倒比一個人去妥當。
“不敢勞煩堂弟,多謝了,”晏伯益淡漠的看了晏晉丘一眼,“有些事還是不由外人來插手比較好。”
晏晉丘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寧王與徐王二人一道往宮外走,寧王瞥了眼徐王:“真想不到,你與顯王的關係倒是頗親近。”
徐王面色如常:“關心後輩乃是我們長輩之風,徐王您有何疑慮?”
“呵,”寧王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等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後道,“那你怎麼不多關心關心盛郡王。”
徐王停下腳步斜眼看著寧王:“做長輩的,有些偏心不是很正常的事?”
寧王:“……”
呵呵。
晏伯益最終還是以拜見長輩的名義去了淑妃宮裡一趟,只可惜侯氏根本不願意見他,只說傷透了心,不願意再與他相見。
“郡王爺,主子說,請你多加珍重,她不願再回郡王府那個傷心地,”侯氏身邊的貼身丫鬟戰戰兢兢的看了面無表情的晏伯益一眼,繼續道,“請郡王爺成全。”
“成全?”晏伯益往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如霜,“希望她日後沒有後悔的一天。”
小丫鬟低著頭不敢說話。
晏伯益轉身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