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止給你帶了,還給千樹帶了。”
“這話聽起來好有深意。”
“沒有。”她說:“每次給你送東西你都不在,都要拜託千樹轉交。我跟他聊過,他也喜歡植物。雖然沒對我開口,但我一株也是培,兩株也是,你不要有壓力。”
“好嘞。”我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我的受難日。”她這話已經說過無數次,“生你時候外面下著那麼大的雪,你哥……”
她忽然住了口。
我說:“媽媽。”
“嗯?”
“我爸爸在嗎?”
“在的,我叫他來聽。”
我爸爸接了電話,說:“妍妍,生日快樂啊!要跟爸爸說什麼啊?”
“finn死了。lisa告訴我,說他的確有計劃要殺我哥哥,我把這話反映給警察了。”
他一愣,問:“怎麼死的?”
“說是醫療事故,護士操作錯了藥。”我說:“警察還在調查,但說是已經可以結案了。”
“爸爸?”
“嗯。”
“我會繼續想辦法的,一定會找到哥哥。”
我爸爸嘆了口氣,說:“那孩子以前還常常來咱們家裡吃飯,想不到也……”
“嗯。”
“別難過。”他說:“會找到暄暄的,我們都相信。可你也要多想想自己,不是你的錯,你當初和他在一起,也不是因為看中他的壞。”
我知道我父母一定還在難受,只是我們能夠依靠的唯有警察。
最折磨的感覺,莫過於親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今天還是吃烤肉,韓千樹傍晚時來的,勤勞地幫我加工了鴕鳥蛋。
我的朋友都是愛玩愛鬧的,也知道我的事情,他們認為老頭死了值得慶祝,同學安嫻還開了我和韓千樹的玩笑。
正當我被一群人推在草坪上,抹了一身的蛋糕時,忽然發現又下雪了。
雪花大而密集,轉眼就洋洋灑灑地撒了我們一身。
朋友們扶著我站起來,我擦著身上的奶油,他們紛紛去轉移食物和酒。
就在這時,柵欄門口開來了車,勞斯萊斯。
繁盛依舊從副駕駛跳下車。
後排車窗放下來,是個女人的臉。
他倆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那女人突然摘了墨鏡,推開車門,下車後,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
年紀看上去在四十歲左右,穿著藏藍色的呢絨長裙,上身裹著黑色的絨毛披肩,螓首蛾眉,非常美麗。
繁盛依舊穿著走前的衣服,閒得很單薄,手裡捧著一個白色的盒子,纏繞著金色的絲帶,貼著玫瑰花瓣。
56她是我姑姑
身邊的人立刻起鬨,iris問:“妍,這是你男朋友嗎!”
“呃……”在這麼多人面前,我還真不好解釋說他只是我養的男人,那樣太費口舌,而且難免有人會歧視他的職業。
於是我跳過了這個話題,說:“我去開門。”
我過去,問繁盛,“這位女士是……”
“我姑姑。”他還是那麼討人喜歡的乖順,老實巴交地回答:“她夫姓franke。”
“這樣啊。”也不知道是真姑姑還是假姑姑,我還是要寒暄下,“您好,franke夫人。”
她微微地朝我點了點頭,說:“我侄兒說他有禮物要送給你,送過之後他就會走,希望不要耽擱太久。”
我不由蹙起了眉,“繁盛你是不是應該單獨跟我談談?”
大家都是金主她這麼囂張幹嘛啊!有種就要回去啊!我又攔不住!
繁盛看向她,說:“姑姑,我進去跟她講幾句話。”
“去吧。”金主姑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有一小時。”
我領著繁盛去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問:“那真是你姑姑?”
“啊……”他可憐兮兮地瞅著我,說:“我平時都那麼叫她。”
“我怎麼覺得有點彆扭。”
“楊過也是這麼叫小龍女。”
好吧,他贏了。
“所以小龍女是你的金主?你們到現在還在聯絡?”我問:“是不是這樣?”
“我只是來送禮物。”他把手裡的盒子朝我遞了遞,緊張兮兮地說:“然後我就回曼海姆去。”
“你們為什麼還在聯絡?”
他依然明顯地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