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現在溫和了不少。
但經過了這一番討論,我也稍微改變了一些看法,“這樣吧,撫養權我能考慮給你,但要等音音再大一些,等他五歲之後,我們可以考慮一人半年這樣。如何?”
繁盛立刻看向了我,“你為什麼改變主意?”
“你擔心千樹把他徹底教育成你恐懼的方向,那就把教育他的關鍵時刻留給你。小的時候他對我的依賴還是比較重,我家的環境也寬鬆自在一些。”我說:“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林至美從你身邊消失。”
繁盛略略沉吟。
“你考慮一下。”我知道林至美對他來說很重要,“我願意退這一步,也是因為聯想起自己見不到音音時的心情。”
這一刻,我以為我是對的。
但在日後,我用無數的血淚證明了。這一生,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不是往前的那些,而是今天這個決定。
音音出來時,我們已經爭論完了。
大家在孩子面前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溫和對待。所以音音的晚餐吃得很開心,還給繁盛展示了他最喜歡的扭扭舞。
之後繁盛走了,音音有點難過,但沒有哭。
後來他去睡了,我和韓千樹照例先去哄他睡。
他躺在床上,問韓千樹,“舅舅你明天會帶我去飛嗎?”
“嗯。”韓千樹柔聲道:“等你明天起床,舅舅就帶你去飛。”
音音高興地睡了,剩下我倆都很沉重。
我們睡不著,靠在一起看電視。看得依然是我喜歡的辛普森一家,我連情節都背下來了。
突然,韓千樹說:“我那些話只是針對他,真相不是那樣。”
“什麼話?”
“就是今天跟他爭辯時說的那些。”
“我知道。”我說:“他只是喜歡把人往壞了想,也的確是太擔心音音了。可能覺得他謀了一世,現在等於屢次栽在你手裡,心裡怎麼都想不通,就用陰謀論解讀。你如果真的那麼有手段,還輪得到他?”
他放鬆地笑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真怕你會誤會。”
“談判詞令我還是懂的。”我正過來,仰面躺在他腿上,問:“我現在很自以為是嗎?”
“今天一開始的態度是有一點。”
“我是真不愛聽他說話。”我說:“他腦子裡的東西跟我完全不一樣。”
“你也知道他沒有惡意。”
“嗯,對音音的事他不會有惡意。”繁盛對血緣有一種很明顯的執著。
“我知道其實就是因為我。”
“如果你的孩子在他身邊,你會安心嗎?”
“不會。”
“也許這就是他的想法。”我問:“我那麼跟他說,你會覺得難過嗎?”
“我的確有一點擔心。”
“嗯?”
“兩年之後,不知道他身邊是什麼樣子。可能我對他也有偏見。”
“你擔心他會和他的家裡其他人一樣?”
他閉了閉眼,“嗯。”
我也拿不準。
很多時候,我很想毫無偏見地看待一個人。但很多時候,事實都狠狠地抽了我一個耳光。這讓我開始糾結,是偏見,還是經驗?
當初大家都說虞雯家裡出事以後,她那種驕縱的人肯定面對不了,肯定不會再跟我這個見證過她出事的人再做朋友。
大家還說lisa是個婊子,她是個沒有底線的人。可她的家庭是殘缺的,她在那之前沒有主動傷害過我,還幫助我。
還有繁盛。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帶有所謂的偏見,但心裡委實在擔心繁盛變成他爺爺那樣的人。
聖誕節時,我和韓千樹又過了結婚紀念日。
我倆就近去了一趟奧地利。這個國家很小,很乾淨,風土人情和德國相似,但口音略有不同。
我倆維也納看了一場歌劇,吃了著名的sachertorte。這是奧地利的國寶級蛋糕,有一百年曆史,全世界只能在維也納的薩赫酒店吃到。
薩赫酒店其實很小,像個咖啡廳似得。不遠處拐個彎就是莫扎特餐廳,是個蠻出名的景點。
歐洲景點的特點就是,大部分歷史並不算悠久,精緻程度我覺得也一般,但保護得特別好。
之後我們開車去了薩爾茨堡,也就是莫扎特的故鄉。這裡同樣非常美,而且能吃到手工製作的莫扎特巧克力,風味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