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lisa以及其他幾位女生來吃飯,二樓的洗手間壞了,我到一樓來用。
我們學校禁止半工半讀,所以我現在的所有行為都屬違規。好在餐館老闆體諒我,一直都讓我在後面,即使前面很忙也不會讓我來幫忙。
我看到了徐妍,她也看到了我。
我覺得我完了,但她沒有說話,僅僅是看了我一眼。lisa似乎有所察覺,眼看就要轉頭。就在這時,徐妍突然打翻了啤酒杯,她們一桌人忙著擦桌子,沒有人再注意我。
我繼續回去洗了兩個小時盤子。
依舊很辛苦,手上的凍瘡始終不見癒合,泡在冷水裡,始終都很痛。
但我這天很開心。
我喜歡的女孩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她很溫柔。
我在感激的同時也很感動,還有一絲絲欣慰。
出來之後,照舊是滿天璀璨的星光和皎白的月色。
我從餐館出來,看到不遠處的人影。昨天剛剛下過雪,我今天來掃雪時,剛剛堆了個雪人。
她彎著腰,用手捏雪人的胡蘿蔔鼻子,手裡夾著那支礙眼的菸捲。
月光把她小麥色的臉映照得泛白,她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看起來像個美麗的吸血鬼。
我的鞋子和雪地的摩擦聲驚擾了她。她立刻直起身,手裡捏著那根蘿蔔,臉上的表情有些侷促,“抱歉,我看它插反了,所以想弄好,結果怎麼都按不上去了。”
“沒事。”我解釋說:“就是因為正著插不上去,所以才倒著插的。”
“哦。”她笑了起來,“我在這等你。”
“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啊。就是……”她張了張口,顯得有點尷尬,“我捎你回家吧。”
“你不是喝酒了?”
“對!對!”她握住了那根蘿蔔,粗暴地把它掰成了兩截,“想讓你送我一下,然後你把我的車開走,我明天去找你取。”
“行。”
我上了車,她也鑽了進來。
她的車裡有股淡淡的花香味,還有一種不是香水的味道。我猜這是她身上原有的味道。
令人著迷。
她做上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雖然我知道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但我大概是太緊張了,想不出任何話題。
不僅沒有對話,車裡連音樂聲都沒有。
這種安靜如同一根琴絃,不斷地繃緊,不斷地抖動,彈出令人心醉的音符。
突然,她“啊”了一聲。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一抖,扭頭問:“怎麼了?”
“抱歉。”其實她的聲音一點都不高,怪我太緊張。她攤開手,說:“我把蘿蔔給拿上來了。”
嚇我一跳。
“沒事。”我繼續看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而分心。
“哦。”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她含糊得問:“你老闆不會扣你錢吧?”
“那根本來就是壞……”我覺得不對勁,扭頭看了她一眼,“的。”
她兩隻手各舉著一半蘿蔔,右手的已經被咬掉了一口。
她呆了一下,說:“看路。”
我扭過頭,不知道這個局面該如何處理?它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擔心,她會覺得我是故意不告訴她,從而更加討厭我。
不得而知,總之令人緊張又害怕。
然後我又聽到了“咔嚓”,“咔嚓”如同老鼠在啃木頭。
我硬著頭皮提醒,“真的壞了。”
“壞的我咬掉了。”她吃得很歡,“這根蘿蔔還挺甜的。”
“抱歉。”
“抱歉什麼啊?”
“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它是壞的。”根本沒料到她會吃。
怎麼什麼都吃?
“我正好對它比較有食慾,不是你的錯。”
“你喜歡吃蘿蔔?”這個我買得起。
“還是甜椒好吃點。”
“嗯。”
“你呢?”
“肉吧。”我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吃肉了,昨天做夢夢見了四喜丸子。
“真膚淺。”
“那番茄。”
“你喜歡吃番茄洋蔥沙拉麼?”
“還好。”我吃過一次,感覺不好不壞。說真的我從小吃到大的都是糖番茄,鹹口的有些受不了。
“哦。”她簡直就像在給我設圈套,“我不喜歡,那味道太噁心了。尤其是加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