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刀的人都會死得慘烈無比,斷頭,折臂,去腿,開膛!
一聲清嘯破空而起,忽而化作滿場雨聲,如銀瓶乍破,如怒馬驟蹄,第二聲鼓響只起了個頭就被淹沒無聲,甚至連風含天隨之發出的慘嚎也寂不可聞。
“風聲雨聲聲聲入耳,情事恨事事事傷心”。
昔日“聽雨樓”之主“玲瓏七竅”萬千絲最得意地暗器不是飛刀,不是袖箭,不是棋子,而是聲音,是他的“八方風雨困危樓”。
大人物,來了。
迅速收攝心神的厲青鋒立即感覺到了四股獨特的煞氣。
浩蕩而剛烈的是“銅腿鋼臂鐵骨頭”嚴無畏,昔日“鐵血會”老大,如今止戈同盟的大當家。
飛揚而輕狂的是“江山一笑”顧盼豪,昔日“江山夢”之首。
飄逸而冷寂的是“夢中人”白荷花,昔日“雪蓮湖”之主。
沉鬱而憂傷的則是“玲瓏七竅”萬千絲,昔日“聽雨樓”之主。
該來的都來了,誰是內奸?
白荷花的出現和何氏七姝一樣突然,彷彿來自虛無,一下子就現身於厲青鋒之後,置身於六名劊子手組成的“**刀陣”之中。
厲青鋒感覺得到她的憤怒和悲痛,在她心中,何氏七姝不只是親傳弟子,不只是屬下,還是親如手足的姐妹,她們的死無疑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厲青鋒聽到了她的嬌叱,心裡浮現出她煞芒大盛的鳳目和一朵白得耀眼的荷花。
“開!”
花開,荷花開。
花為五瓣,五瓣同色,都是無暇的白。
白得晶瑩,白得荏弱,白得令人不忍去碰,白得讓人忘卻其中的殺機。
那的確是花,不過是刀花,是由五把刀組成的花。
花在開,刀在旋,“**刀陣”只一個照面就冰消瓦解,六個刀客在猝不及防奇不及變意亂神迷間化為滿天碎片,血肉橫飛之狀比何氏七姝還要慘。
這就是白荷花的出手,她發起狠較起真揚起威來,比誰都下得了手,比誰都狠,比誰都毒。
“寧做刀下亡魂,不當花下死鬼”,江湖亡命和朝廷鷹犬對白荷花的忌憚由此可見。
就在白荷花對付**刀陣的時候,厲青鋒“看”到一隻文雅秀氣的手伸來,要扶起他。
那是萬千絲的手。
但是,手到半途突然停頓,接著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在同一剎那發出了十七道暗器,包括飛刀、袖箭、小叉、指環、弩針、梅花鏢。
那樣的暗器那樣的手,除了萬千絲更有何人?
厲青鋒聽著十六道暗器被一柄毒蛇般的軟劍一一擊落,聽著無聲無息無光無影的第十七道暗器悄然乍現,那是一枚細如牛毛的“恨天芒”,那枚恨天芒一出現就沒入了那個劍手的眉心。
又死一個,用劍的高手。
那是第七個劊子手,他同樣是詐死,想來是在這當兒趁機發難要給白荷花來一記損的,卻沒想到後有黃雀,一下子就成了可悲的螳螂。
嘯聲再起,又幻為雨聲一片。
這次卻是萬千絲在自救,因為他突然間陷入了合圍之中。
那左右各三的死囚都跳了起來,六個人組成了一個怪異的陣勢,以一種奇異的節奏,移動著沉重而緩慢的腳步。
披散的亂髮在空氣中嘶嘶作響,一個又一個氣旋在周圍成型。
氣流澎湃洶湧,如潮如浪,無窮無盡,急促的雨聲就在氣旋轉動間如水落大漠,被迅速的吸納,消融,化於無形,歸於無聲。
雨聲急起驟落,萬千絲顯然是大為震駭,就在那呼吸一亂內息一滯之際,雨聲又起,這次卻不是出自萬千絲之口,而是來自四面八方,來自遙遠的天際,來自縹緲的虛空。
“八方風雨困危樓”,這次,不是萬千絲用風雨去困別人,是風雨來困他這座“危樓”,來引發他的“情事恨事”,來觸動他心底最真最深的痛。
而且,這八方風雨的威力,增加了近乎六倍!
“情事恨事事事傷心”,這熟悉的雨聲入耳,萬千絲脆弱而敏感的心,無異於一座不設防的城市面對如虎似狼的千軍萬馬,那叫他如何去擋,如何去應變,如何去收束紛亂的思緒,如何去控制亂竄地真氣?
“六道輪迴!”
噴血而倒的萬千絲,不甘心的叫出了驚心動魄的四個字。
厲青鋒心中一凜,原來是人、鬼、神、仙、妖、獸這六個幾乎成了傳說的老魔,怪不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