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更重要地是沒錢連個號都掛不上,別說一般的頭痛腦熱傷筋動骨,就是斷胳膊折腿,也就是找個草頭郎中或者獸醫湊合著整。
熬得過是命,熬不過,也是命。
天知道那陣子是怎麼熬出來的,自己找些草藥湊合的雷威只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再向虎山行,繼續去做“撿”煤塊換錢的勾當。
沒辦法,他可以熬,卻不忍心讓母親和一般的病人那麼熬。
子宮癌,絕症,草頭郎中根本沒轍,動手術又拿不出那麼多錢,只好每隔半個月就到市醫院開藥來穩定病情緩解疼痛,同樣是無可奈何的熬病和拖時間,開銷卻不是一點兩點的大。
還好,天棒的威名成全了他,雖然一身的傷,卻再沒有人敢把他當煤耗子逮,只不過以他那種家庭條件,“撿煤塊”賣的錢再多也是入不敷出,而命根子的傷殘,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小丁丁的外傷好了,腫也消了,可是再也沒見長個兒,而且每次噓噓都是入骨鑽心的疼,可惜那時候的他太小,顧不上,也不懂那是很危險的訊號。
等到母親終於因病去世,老爸雷富貴又染上了賭癮和酒癮,雷音成績優異自然更要讀書,他一咬牙去了小煤窯,那時候已經開放搞活,撿煤塊成了小打小鬧,遠不如小煤窯賣命的錢來得暢快。
當然了,在小煤窯挖煤那是玩命的苦力,風險太大,當地人基本上是不會幹的,他們大多會入股、承包、修房子出租、買車子跑運輸或者找門路進國營大礦,真正進小煤窯賣苦力的可以說是很少很少。
雷威是沒辦法,他沒本錢,也沒文化,甚至也沒有心計,有的只有那一身被生活逼出來的力氣和熬出來的硬骨頭,小煤窯算是他唯一的去處。
進了小煤窯,不可避免的和那些粗野的外地盲流打交道,他在本地有房子,同吃同住是不會,可是共用一個廁所一個澡堂子是難免的,小丁丁的問題在有對比有較量的情況下慢慢的冒出來了——
丁丁太小,和蛋蛋完全不相配,一向是軟趴趴地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