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葉飛怎麼都找不到半分成就感,如芒在背倒是真的。
配樂再次降低,伶牙俐齒的司儀站在兩位新人側面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句句不重樣地連說了兩分鐘,差點把新郎新娘誇得上了天。
葉飛忍得肚子都快笑抽了,這麼個誇法不知道剪刀有什麼感想,換成是他自己,肯定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回到高嵐身邊,打算等著看剪刀笑話的葉飛剛剛坐下,側頭張嘴想把剛才沒機會問的話說出來,手腕上的個人終端突然一陣狂震,震得葉飛腕骨發麻,差點失去知覺。
葉飛騰地站了起來,驚駭得兩眼發直。
個人終端耗電量極小,也不需要充電,平時靠收集人體產生的生物電工作,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會耗費儲備的電力發出如此強烈的震動。
他趕緊檢視,個人終端裡只有一條短小的文字訊息:十萬火急,立即前往距離最近的軍港報到!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隸屬於長江號的軍人不約而同地伸出了戴著個人終端的左胳膊,包括臺上的剪刀和蔣雪在內!
高嵐瞳孔一縮,猛然站了起來:“怎麼了?”
葉飛緊鎖著眉頭放下袖子:“緊急任務,剪刀的婚禮完蛋了……老婆,對……”
“別說了。”高嵐一把捂住葉飛的嘴,“我也是當兵的。趕緊去吧。”
她心裡那一點小小的忌妒突然間煙消雲散,她怎麼說也有個完整的婚禮。可蔣雪的婚禮九成要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夭折。
葉飛重重地點點頭,一回身看到黑熊等人已經全部站了起來,立即向黑熊做了幾個手勢,讓他們趕緊準備車,然後幾步躥到音響師面前:“音樂停下。”
“你說什麼?”音響師大惑不解,“這個時候怎麼停音樂?”
“我讓你停你就停!”葉飛沒時間和樂師繞蘑菇,一把扯掉了音響裝置的電源,柔和喜慶的配樂嘎然而止。
“你幹什麼?”年輕的音響師頓時急紅了眼,手忙腳亂地開始接駁電源。可是音樂已經停了。對婚慶這一行來說,音樂半途停止是個大問題。
葉飛的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親友中幾個年輕人以為葉飛想搗亂婚禮,頓時火往上撞。兵分幾路圍了過來。
葉飛哪會把這幾個年輕人放在眼裡。一把扒拉開擋路的小夥子。大步衝到鮮花拱門之下。
司儀兩眼冒火:“你幹什麼?”恰好音響師接好了電源,這四個字從音響裡放出來,登時響徹海灘。
葉飛根本不理他。先遞給剪刀一個歉意的眼神,又衝新娘子點點頭:“蔣雪,委屈你了。”說著一把搶過司儀的話筒,“各位,朱志強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不想幹擾他的婚禮,但是我們收到了命令,必須立即返回部隊。軍令如山,婚禮只能到此為止。”
這時黑熊開著早晨那輛花車衝上沙灘,直接開到拱門邊。
葉飛直接把話筒拋給愣在當場的司儀,沒等車停下,在所有人驚呆的目光中一個墊步躍身而起,直接從車窗鑽進了車裡。
剪刀本想說點什麼,可看看急得一個勁跳腳的司儀,突然覺得異常地解氣,扯著蔣雪一起鑽進車裡。
黑熊駕車直奔更衣室,蔣雪只用四十二秒就換好了軍裝,連妝都來不及卸便衝了出來,隨即一車輕騎絕塵而去。
他們走的倒快,留在海灘的雙方親友亂成一團,朱蔣兩家的主事人立即進行緊急磋商。
最終兩家決定婚禮繼續!
新郎新娘雖然離開了現場,可誰能預料到部隊上趕在這個時候有任務?既然已經開了場,就算孩子缺席,也要把婚禮完整地辦完。
於是海灘上演了一場沒有新人的婚禮,主持的司儀從來沒碰到過這麼奇葩的事情,幹這一行也有十幾年了,這位司儀還從沒遇到過讓他如此崩潰的情況。
平時的伶牙俐齒轉眼變成了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總算他還有一點急智,先請雙方的親友代表講話,再把新人認親的環節改成了雙方親友互認,總算把接下來的環節糊弄過去。
後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當地媒體知道了,還派了一組記者來採訪,並以“一場特殊的婚禮”為題進行了報導,因內容的特殊性,這條新聞在網路上迅速走紅。
要不是軍方及時干預,令新聞媒體隱去了新人的真實姓名,剪刀和蔣雪非在全國媒體上出一回大風頭不可。
禮車飛一般地駛離海灘,用最高速度開上環城公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