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關係和諧的,妻子一個人管家管父母管孩子,個別的碰上部隊有任務,連生孩子,丈夫都不能陪在身邊,箇中辛苦何止一言難盡,簡直就是一部血淚史。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裡,談犧牲,談奉獻真的是件會令人笑掉大牙的事,然而任何一個默默無聞的軍人,都與這個燈紅酒綠的繁華世界那麼地格格不入,儘管只有一牆之隔,牆裡牆外,卻如同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知道多少大好男兒,在平凡中默默地將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留給了鋼鐵與熱血構成的軍營,但他們付出的,又豈止是青春年華這麼簡單?
軍人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沒當過兵的人永遠也難以理解。
“你想看看他的遺囑嗎?”少校輕聲問。
葉飛不知道在想什麼,呆呆地望著一塵不染的角落發愣,直到少校問第三遍,他才緩緩地搖了搖頭:“有個人比我更有資格。”
“還是看看吧。”少校勸道。
葉飛點了點頭,少校開啟遺囑,一篇長長的文章出現在螢幕之上。
遺囑很長,一開始,就把葉飛和白燁一通猛誇,為他們倆在各自的崗位上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除此之外,就是聊天一樣拉些家常,斷斷續續地足有上萬字,只在遺囑最後,提到將他留下的財產一分為二,平均分給葉飛和白燁。
另外,葉飛的生父葉語鳴的撫卹金一直存在銀行裡,這些年一直沒動過,留給葉飛全權處置。
若是換個人說這些,葉飛肯定能笑掉兩顆大門牙,可同樣的內容出現在白羽鵬的遺囑上,他的眼淚又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現在的他,無比地悔恨這些年為什麼不多聽白叔幾句話。
少校無權瀏覽任何一份遺囑,自覺地遠遠躲開。看葉飛一個勁地掉眼淚,他猜不到遺囑裡到底寫了些什麼,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給葉飛一點私密的空間,於是悄悄離開,將辦公室暫時讓給葉飛。
專心致志的葉飛根本沒意識到少校已經離開,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了所有姓白的烈士的名字,最後一個名字看完,他終於悄悄鬆一口氣。
沒有白燁!
這個訊息,是這個不幸的日子裡,唯一的好訊息。
可是心情剛剛平復一些的葉飛,又不由自主地琢磨白燁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個令人難以接受的噩耗。
如果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呢?
葉飛思前想後,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也許讓負責善後工作的部門通知,才是最好的辦法。
葉飛離開軍務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戰艦上游蕩了很久,直到情緒平復,才回到醫務站。
從今往後,他只剩下白燁這一個親人了。
192 一號實驗室
土星基地,一號實驗室。
一號實驗室是外骨人研究中心對外的公開代號。
一號並不是指土星基地的no。1,而是整個中**方的首位!
然而不管是軍方高層還是土星基地內部,都對這個神秘的實驗室秘而不宣,除去實驗室的確工作人員,掌握其真實情況的人寥寥無幾。
此時此刻,土星基地的掌門人,手握基地最高權利的徐世傑中將如同身處四級生物實驗室,全身上下罩在封閉的生化服內,正在一號實驗室負責人周曠的陪同下沿著一側是落地玻璃的走廊慢慢地向前走,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單向玻璃另一側的情況。
僅僅一牆之隔,就是外骨人的生活區,兩隻外骨人用蛤蟆蹲坐的姿勢對坐在角落。就算只看姿勢,用只來形容它們也是恰如其分。
它們倆看似安靜,可不斷旋轉的眼睛和急速跳動的額部,暴露了它們的交流。
徐世傑靜悄悄地停住腳步,套大腳上的布套消除了所有的聲音,他瞅著玻璃後面的外骨人沉默片刻,突然輕聲問道:“研究進度怎麼樣了?”他的聲音被生化服隔絕在內,必須透過無線電,才能傳入周曠的耳朵。
周曠聞言一臉苦笑:“還是老樣子。”實驗室裡原本有三隻外骨人,但是兩年多的研究,折磨得其中一隻不堪忍受自殺死掉了,目前實驗室裡只兩。
對人他很有研究,研究外骨人卻不是周曠的強項,因而他早就退出了實際的研究工作,目前負責實驗室的行政工作。
徐世傑眉頭一皺,斬釘截鐵地說:“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加快進度……這是命令。”他的視線落在玻璃後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