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壓根兒沒想到黑熊說的就是他。
黑熊的表情瞬間凝固,戰鬥裝甲的優勢在於機動靈活,防禦力哪能和裝甲一米多厚的坦克相提並論?這一下非穿了糖葫蘆不可!
情急之下,黑熊右臂狠狠一記肘擊撞砸在洞口邊緣,巨大的力量砸崩了籃球大小的一塊石頭,他的右臂獲得了一點活動的空間,可是兩人仍然夾在那裡不上不下。
如果給他一點時間,完全可以用他強壯的“右”臂砸開洞口脫身,可眼下情況緊急,又怎麼來得及?
為了趕在姜宇飛前面撲進二層,他端著槍用一個狗搶屎的姿勢一頭撞進破洞,機槍的射角恰好被姜宇飛的兩條腿擋住。
黑熊猛地一扯機槍,不管不顧地塞進姜宇飛的兩腿之間按下發射鍵,飛旋的槍管打在腿甲上火花隱隱,密集的彈雨頓時將扛著導彈的海盜打成了蜂窩。
靶子瞬間化身死神,其他海盜也一鬨而散,再不敢暴露在槍口之下。
姜宇飛只覺得像坐上了高頻震動版的木驢,褲檔裡的密集的震顫一陣緊過一陣,震得大腿內側又麻又木,兩條腿還一個勁地處飄,怎麼收也收不住。
“黑熊,你搞什麼鬼!”真空狀態下聽不到聲音,透過裝甲傳到姜宇飛耳朵裡的是連成一片的敲擊聲。
“我想幹嘛?老子在救你的命!”黑熊捉住姜宇飛的腿狠狠一拉,裝甲磨得破洞邊緣石渣直掉,兩人位置錯開一些,終於不再卡在那裡上下不得。
黑熊使勁一甩把姜宇飛扔進二層,他自己則由於慣性彈回了一層。
姜宇飛重重地撞在地上,即使有緩衝裝置降低衝擊,仍然震得他雙腳發麻。好不容易穩住平衡,剛想破口大罵,兩個黑影突然闖進他的眼中,其中一個俯身從同伴的屍體上拾起發射筒。
“我靠!”姜宇飛瞳孔一緊,一個飛撲逃離海盜的射擊角度,偏偏破洞下是個小教堂,不僅地方大,還沒什麼遮掩,逼得他只能跌跌撞撞地一頭撲在十字架之後。
海盜毫不客氣地將掛在十字架上的耶穌來了個碎屍萬段,折斷的半截十字架彷彿一片羽毛般緩緩倒下,正好落在姜宇飛面前。
佔據了上風的海盜一點沒有乘勝追擊的念頭,迅速隱沒在黑暗之中。
返回一層的黑熊毫不猶豫地開啟了推進系統飛入破洞,加特林機槍猙獰的槍管瘋狂地旋轉,只待吐出火舌,不過已經找不到海盜的影子,黑熊悻悻地落在姜宇飛身前:“媽的,讓他們跑了。”他的臉上再也沒有輕鬆的表情,反而陰霾密佈。
這群海盜,可一點也不像烏合之眾啊!
獸醫和罐子一前一後降下來,警惕地端著槍,時刻準備戰鬥。
姜宇飛胳膊一撐跳起來,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洩,憋得他一腳踹飛了剩下的半截十字架。
如果沒有t744礦區的戰鬥,也許他還會冒著槍林彈雨硬對硬地和海盜對攻,可姜利和黑熊的傷殘,其教訓如此慘痛——任何武器都需要人來駕馭,這世上有矛就有盾,戰鬥裝甲不是萬能的。
“算了。”黑熊拍拍姜宇飛的肩膀,“炮兵還等著呢。”
一組和二組一直是對手,之前黑熊未嘗沒有和姜宇飛別別苗頭的意思,然而一向弱不禁風的海盜突然間變得滑不溜手,一場預料中輕鬆至極的偷襲忽然變得難以預料,讓黑熊立即熄滅了玩鬧的心思變得認真起來。
獸醫想調節調節緊張的氣氛,踢了從中斷開的十字架一腳說:“這幫海盜還真有意思,在這鬼地方居然還有心思弄個教堂,他們的上帝肯來這個破地方嗎?”
“誰知道!”黑熊聳聳肩,“老外都神神叨叨的。”
姜宇飛悶聲悶氣地說:“怎麼跟著炮兵,老是碰上這些破事!”
大家自然不曉得姜宇飛和葉飛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只當他說的是t744礦區和今天的戰鬥,頓時發出一陣會意的輕笑。
“現在怎麼辦?”獸醫不停地切換紅外和微光視角,搜尋黑暗中潛藏的敵人。
黑熊眉頭收緊,是就地展開吸引火力,還是向葉飛靠近?他遲疑不決地拿不定主意,這時電臺突然傳出葉飛的聲音:“封鎖洞口,接著往下走。”
能和電光號比速度的戰艦,整個太陽系屈指可數,有電光號封鎖,用不著擔心海盜逃跑。
雖然不清楚封鎖洞口的意義,不過在戰鬥中沒人會質疑指揮員的命令,即便是不理解,也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添亂。
安排好下一步的計劃,葉飛呼叫戰艦:“電光號,炮兵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