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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林素華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第二天就去辭了職，崔經理是不願意的。林素華是單位裡少有的好員工，態度好也勤快，她負責的櫃檯總是最乾淨的，去年上頭要評選個什麼最受歡迎的營業員，這點是由百姓們投票的，林素華一席絕塵，拿下了這個桂冠，是個上級領導都知道的人物。
崔經理的再三挽留林素華，她現在已經是系統裡的落後分子了，現在她的得力干將要走了，她再去市裡開會，她必然又會被批評，到時候她的臉往哪裡放？崔經理想到這裡，更加鑑定了不讓林素華走的決心。
她皺著眉頭：“林素華，我辛苦栽培你，沒有辛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辭職了，對得起我？再說了，你辭職回家做什麼？就等著男人養你？以前我真是高看你了，我以為你是個有追求的人。”
崔經理今年四十五歲，她的男人以前是國營飯店的廚師，但現在國營飯店去的人越來越少，上個月他因為做菜做得不好還不誠心道歉，被飯店開除了。現在在家當大爺，啥也不幹，全部指望著崔經理那點工資生活。
崔經理看著林素華就想起她那個會掙錢的男人，她的嫉妒之情就猶如潮水一般滔滔不絕：“好好的工作不做，回家做米蟲？張開腿伺候男人？呸。你就這點出息？”
崔經理素日就嘴臭，但像這種侮辱人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說，林素華氣得雙臉通紅，她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朝崔經理的臉上潑去，潑了她一臉茶葉沫子：“真他媽是淫者見淫智者見智，你腦子裡也就這麼點東西了。我辭職不辭職關你什麼事？我在這裡上班是你給開的工資？怎麼，當了幾年的經理就把自己當成老闆娘了？”
林素華怒極反笑：“我倒是忘了，你是真把自己當成老闆娘了。要不然怎麼會做出把一等品當成瑕疵品賣出去討好人家的事情呢？有你這種蛀蟲在，這國營商店要是生意能好那都是老天不長眼！”
“還有啊，你倒是想回家張開腿伺候你男人呢，也不看你男人樂不樂意要你。”崔經理的男人早在很多年前就跟城裡的一個寡婦好上了，崔經理鬧了又鬧，但是有什麼用呢？人家該去跟寡婦睡還是去跟寡婦睡，一點也不影響。
林素華的這句話是戳到了崔經理的心窩子了，四五年前，她男人就不再碰她了。她嗷的叫了一聲，短胖的身子朝林素華撞去，林素華心裡正有一股氣憋著呢，崔經理要打架她當然奉陪。她又高又瘦，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崔經理撞過來的頭髮，兩人互相撕扯謾罵了起來。
商店裡的人嚇了一跳，有的人立馬過來拉架，有的人去打電話報公安，也有一個跟林素華關係很好的女同事跑到隔壁的郵局去，給應如飛的公司打了個電話。
去派出所做了筆錄，在公安調解後林素華終於可以回家了。此時的她已經狼狽不堪了，她的頭髮被崔經理抓散了，臉上也被撓破了皮，身上的皮肉有點發疼，估計是被崔經理擰到了。
從派出所出來，林素華的心裡格外的晴朗。跟崔經理打這一架，她心裡那股氣盡數都散了，而且崔經理也沒落到什麼好，她不止臉被她撓出了血，身上估計也沒什麼好肉，她都看見了，她那群來拉架的同事們可沒朝她身上下狠手呢！
林素華想到這裡，眉眼都含笑。應如飛心疼的看著她的臉：“下回可不許打架了，傷成這樣疼不疼？”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崔冬花再犯賤我還打。”應如飛聽了這話又氣又笑。
林素華夫妻二人在家門口遇到了準備關門的應如月，剛剛郵遞員來她家送信，不出意外的話，這封信就是應如月的錄取通知書了。
應如月看到了林素華臉上的傷，問：“嫂子你這臉是咋了？我哥打你了？”
應如月的眼神從應如飛的身上劃過。應如飛翻了個白眼：“她打我差不多，我還敢打她？”
應如月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她這個大哥就是個妻管嚴，平日她大嫂眼睛一瞪他都要抖一抖的，敢動手才怪了。
林素華的傷是怎麼來的，林素華說得漫不經心的：“跟崔經理那傻der打了一架，我沒吃虧，她身上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了。”
言罷，林素華又說：“小月啊，我現在可是從單位辭職了啊，往後就得請你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
姑嫂二人插科打諢回了家，應如月拆開信封，裡面果然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的志願是在考完試後跟去徐老師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