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很冷的日子。即使過了年,牧朗的生活型態也沒有改變,俺和梗子沉溺飲酒,繼續著自甘墮落亂七八糟的關係。那一天,我們也淫亂地糾纏在一起。沒有暖氣的房間很冷,還記得很清楚呢。門突然開啟了,梗子一絲不掛地跨在俺身上,俺的頸子歪扭著顛倒地看到走進來的丈夫的臉。」
藤牧笑著。
我閉起眼來,想像著內藤的話,使我產生簡直就像在現場似的錯覺,我有一種真實感。
--梗子,開心吧!終於,終於,我完成研究了。
--這算啥?那是老婆和人私通的丈夫所說的話?你知道我現在在幹嘛?
梗子維持著和內藤纏在一起的姿勢,瞪著藤牧。即使如此,藤牧的笑容仍然沒有消失。
--知道了。所以,■好了啦■,你再也■沒有必要■做那種事了
--少無聊了。那要幹嘛?你,那麼,現在要把我從內藤這裡扯開,要和我做愛嗎?開玩笑!和你這種膽小的蛆蟲做愛,還不如死掉的好!
不是啦,梗子,別生氣!聽我說,我們不做那種事也能夠生孩子嘍!我和你的孩子。為了死了的第一個孩子,我們來創造兩人的孩子……
--你在說什麼!腦袋有問題吧?
「俺肚子上梗子的臉……就像那個偵探,什麼時候曾說過的,不像這世上的東西似的恐怖。梗子的眼睛裡已沒有俺,梗子離開了俺,就那樣赤裸裸地如不動仁王般站立在床上。」
--誰生了你的孩子?不,以後也不會生!什麼嘛,瞧那副似笑非笑的臉。你生氣呀,生氣看看呀,蛆蟲!
--冷靜點兒,冷靜點兒!從頭到尾都是我不好,我道歉!所以,你聽我說,不、不,不是現在也沒關係,把你的情緒鎮定下來吧!
--住嘴!滾出去!去死吧!
「梗子抓起手邊能拿到的東西就扔向牧朗。俺、俺完全畏縮了,從床上滾下,抓起衣服想逃出去!」
--別動粗,內藤君在這兒呢!
「這傢伙在說什麼呀?俺完全不瞭解整個狀況了。俺可不是在夫妻吵架現場的他人唷,是被中斷了的偷情現場中妻子的情夫呢。面對正閃躲扔過來東西的俺,那傢伙這麼說。」
--內藤君,直到現在都很對不起你。老婆現在正激動著,我改天再向你道歉,很失禮,今天就退下吧!
「梗子聽了這些話,瞬間顯露吃了一驚的表情。然後馬上顯得比剛才更激昂,俺慌張地想逃,但是腳碰到扔過來的座鐘跌倒了,閃躲著攻擊摸著牆壁逃……」
「就癱軟在油畫的下面吧?」
樐窘蛩檔潰��幕鎂跏欽�返摹! �
「那個女人是鬼,但我覺得牧朗更可怕。那傢伙……的微笑沒有停止,還一直道歉呢。」
--請原諒!是我不好,因為我一時流於卑劣,使你受傷害。我真的在反省,不過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不是學生、是個很高明的醫生。我身為繼承久遠寺的一家之主,岳父也承認了。那個孩子隔了十年又重新誕生在這個世上,你和我的……
--我不知道那回事兒,出去!
--算了吧。拜託,梗子……
「那傢伙終於也感到危險了。他企圖躲過梗子的攻擊,從俺面前穿過,牧朗想■逃進■書房。」
「這是……牧朗進到書房的真正理由嗎……?」
「是的。但是那扇門很重,不能馬上開啟。在那一瞬間,那傢伙又說了多餘的話。」
--請恢復當時的你,十年前的溫柔的你……
「接下來的瞬間,眼前全變成紅色。無法立刻意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地板上血塊擴散著,俺知道發生嚴重的事態了。梗子用水果刀,在就要進書房的牧朗的腹側深深地刺了進去。流了很多血,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動脈不知哪裡被切斷了!」
--為什麼?為什麼……?
空白的時間填滿了。
「所以,牧朗為了躲梗子的追擊,把門關上、鎖上了。」
「是的。俺聽到了上鎖的聲音。那傢伙被刺了以後,才察覺事態已經進行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了。連鑰匙都鎖上了,一定嚇死了吧!」
不,不是這樣!
我的腦子慢慢地與藤野牧朗的意識融和了。
恐怖。疼痛。然後,很深的悲哀……不對。說悲哀,不如說是驚恐吧。但上了鎖,並不是害怕的關係。還有,他內心還存著事態或許可以收拾的不死心的期待。等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