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並不是這個人,難過的也不是沒了愛情,而是覺著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如她所願,付出一切的愛她了,所有的男人除了她的新姐夫外,真的就都是父親那樣的本質,她再不可能實現兒時那個代替母親倖福下去的夢想了。
長姐很擔心她,母親很擔心她,她都知道,所以既然不能代替母親尋找到幸福,那麼就代替母親去外面的世界瞧上一瞧好了,至少,她還有家,還有親人。
梁翰真是個奇怪的人,和煦第一眼見到這個人,就覺著他奇怪,一個武藝高強,學識淵博的男人,居然願意給她這樣一個在建康城裡名聲不好的公主做護衛,就算皇兄給了他將軍的頭銜,那還不是一樣在外頭被人嘲笑是看門狗,只是看的門更加尊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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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論外面怎麼說,梁翰真從未在意過,他就算是做護衛頭子,也要將公主府的親衛侍從們訓練的如同軍營裡計程車兵,這越發的讓和煦感覺到他的大材小用。
只是,有些話她還沒說,就在遊玩外地的時候,病倒了,在昏睡的那些日子裡,和煦還是有些後悔任性沒帶太醫去,不過她卻更害怕建康城裡會傳出她由於情傷大病一場的訊息。因為這樣的訊息,會讓她覺著心扎的痛,不是因為失愛,而是損傷了她自己的顏面,她和煦從來做事不會拖泥帶水,既然分開,那就永不會後悔,不過一個男人罷了,拿得起就要放的下。
病重期間,和煦覺著自己很脆弱,即便有長姐陪著,卻也時常覺著寂寞,她常常聽長姐提起自家的公主府,提起姐夫,提起那三個可愛的孩子,那樣溫情脈脈的感覺 ,讓她豔羨不已。
可就是這樣,長姐也沒留下來,大長公主府上似乎出了大事,以至於自己還沒病好,長姐就匆匆趕了回去,卻意外的將自己交給了梁翰真這麼一個男人。
不過,有些事情還真不能只看表面,一步步瞧著梁翰真比女人還仔細的照料自己,一步步看著他貼近自己的生活,滲透自己的生活,這樣的感覺,與廖丹陽在一起時完全不同。那時候由於是她自己一廂情願,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為廖丹陽細想,照顧他的周全,她自以為這是做人妻子的本分,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另外一個男人,將這樣細緻入微的感受,又反過來還到自己的身上。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她受傷的心,卻再也愛不起來了。
“你又撩窗戶簾,別吹著風了,每次你吹了風回去都嚷嚷頭痛。”身邊的人打斷了和煦公主的思緒,她最近常常會想起以往的事情,莫非這算未老先衰了。
抬起頭,和煦公主看向梁翰真的側臉,比自己小的年紀,樣貌上佳的容貌,不輸軍中其他人的氣勢與功夫,甚至連皇兄與姐夫都對他讚不絕口。
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動的心呢?是病中的體貼,是路上遇上強盜被保護的窩心,還是在夜晚逃難時,躲雨相擁的感動。
和煦公主微微搖搖頭,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若真要回想,似乎在記憶裡,從他來到自己的身邊後,記憶裡的每一個時刻,就都有他的存在了。
輕張小口,和煦公主忽然很想問,他自請來做自己的護衛,是不是早有預謀,但張開的嘴卻怎麼都發不出音,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就算她心中再多的傷痛,也早被他的耐心與恆心撫平了,若是這其中沒有愛,那又會是什麼呢?
她縮排丈夫的懷抱,環住他的腰身,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遇見你真好……”
梁翰真好似沒有聽見,可他偷偷勾起的唇角,以及抱緊妻子的力度,都悄然顯現著他的好心情。
至於剛剛馬車外,那個叫廖丹陽的男人,就算站在街口看自家的馬車看到死,他的和煦也只會是他的,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