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Key甦醒後執行者的能力會成倍增長。”他的笑容冷下來,“不錯,雷格勒斯你一貫很聰明也很厲害
,不過今晚你怎麼就能如此確定,會是你笑到最後呢?”
“至於誰笑到最後,還是要試了才知道。”雷格勒斯的眼神黯了一瞬,立刻又恢復了清明,“很抱歉,可以的話我也不
希望這樣,但是我現在必須這麼做了。”
最後一個音節擲地有聲的時候,一道白刃裹著令人膽寒的利光破空而來。
他的表情甚至沒有波動一下。
如果這場戰鬥有旁觀者,那麼他已經見證了一幅詭異的場面——銳利的劍刃延長了好幾米,穿不透一張薄薄的撲克牌。
“「Queen’s Skeleton」,”雷格勒斯迅速向後收回劍鋒,“真是設計地非常巧妙的契約啊。”
“你的「Frenza」也很不錯,”他的笑容風情萬種地勾起,“不過有時候鋒芒太露不好哦。”
他眼底的光澤猛得晃動一下,他的劍鋒不聽使喚。
那張牌裡雍容美豔的皇后活動了起來,她的衣襬延伸出來,把頂住牌的劍鋒纏住。
雷格勒斯的劍鋒倏然折斷。
但是黑髮男子並沒有太過驚慌,他看著斷裂的劍鋒逐漸融化,沿皇后伸出的觸手滲入牌裡,暗暗苦笑。
皇后心神領會地展開手臂,頓時牌的正面變成了同背面一樣的花紋。
而未來得及滲入的銀色液體在那固若金湯的表面上炸裂開來,由近及遠,原先的刀刃化作光芒,鋪天蓋地朝他撲過去。
“所以說,不用太著急啊。”
他仰面望著漫目的銀白光輝,微笑著閉上眼。
頃刻間無數圖案豔麗的紙牌如熱帶蝴蝶般騰空飛起,捲起一陣狂暴的風,其數量遠遠超越了五十四張。
一部分在他四周搭成了沒有縫隙的立方體防禦,另一部分向各個方向彈射。
擋下了所有攻擊後他就解除了防護,所有牌都回到了他手中,危險地上下浮動著,安靜如同被丟棄在賭場的櫃子底下。
只有一張例外。
他靜靜地望著幾米開外的男子,其實對他來說他還是個孩子,黑色長風衣在風中飄拂不止,冬青葉灑了一地。
雷格勒斯的表情並沒有什麼波瀾,一張紙牌懸在他的頸動脈處,前後晃動的頻率與他的心跳一致。
然後那張紙牌開始自燃,幾秒內灰燼就被風吹散。
他根本看都沒有看一眼。
“其實你只輸了最後半招,真的很了不起。”伊撒克·洛克爾輕輕拍了拍手,但沒有改變彼此對峙的距離。
“輸半招還是輸啊。”雷格勒斯無奈地笑了,Frenza已經收回,重新凝成他右手中指上的一枚黑曜石戒指,“為什麼放
了我?如果我的Key被破壞,結果也是一樣的吧。”
“對於這件事你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或許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糟。”而他一個輕捷的轉身,便自顧自消失在門與房間交
接的陰影處,“也不要隨意拿自己的生命來作賭注。如果你死了,有人不知會多難過呢。”
21。佛羅倫薩印象
十月的最後一個下午,我在佛羅倫薩城區的一家咖啡館裡,從白日夢中被一隻留雀啄醒。
與英國顯著不同的是,在義大利許多動物並不視人為天敵。這隻留雀正盯著我陷入恍惚前隨意夾在手中的曲奇,焦急地
上躥下跳。
我放開手指,那隻小巧的棕色鳥兒立刻大喜過望地開始啄落在窗臺上的烘培食品殘骸。上覆角質的羽毛在夕照中浮光躍
金,如同一杯清香馥郁的拿鐵般精巧。
已是萬聖節前夕,行道樹葉脈中凝聚的秋意更深,雨水光臨地逐漸頻繁起來。
我忽然笑出聲,身邊的兩人同時轉向我,我趕緊低下頭假裝喝咖啡。
自那天之後,安琪琳娜就時常收到青年畫家先生的邀請。而出於我們面臨的特殊情況,每次我都必須一同出行。安琪琳
娜雖然對魔法不感興趣,但關鍵時候並不弱小。我們倆在一起足以應付絕大多數情況,這樣我們才能放心出門。
儘管必須十分小心翼翼,我對此卻沒有太多怨言。畢竟一個同行能夠為安琪琳娜排遣的寂寞總要多過我這個一知半解的
門外漢。
而他們攀談時我通常選擇看書打發時間,走神也成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