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弟遇到麻煩和車行被堵有什麼關係?”安峰更奇怪了。
姐夫無奈的說:“哎……你不在國內,不清楚這裡面的情況,我掌管車行後,這以前沒見過的遠親近鄰一個個都出現了,三姑六婆見到我們的情況這麼好,就免不了殷勤一些,想要我幫個忙,給個職位什麼的,我媽耳根子就禁不起磨,給一個遊手好閒的表弟來店裡幹活……”
安峰聽了皺眉,雖然他有錢後一直在國外,躲了個清淨,但也清楚“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的說法,這就是世態,無法避免的。應付這些關係從來沒有好的辦法,要是過於大度,自己也有難處,有苦說不出;要是小氣,就給人戳脊梁骨,說什麼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
所以人情這回事,最頭疼。
事情就是他那個表弟在平時店裡也不幹什麼,就靠著劉澤(姐夫)的身份混日子,在外面吹噓,交了些酒肉朋友,姐姐一家來加州度假,他就跟著朋友喝酒賭錢,結果一連輸掉三十幾萬,借別人的錢沒法還,寬限的日期過後,對方就帶著他找上號稱“自己家”的車行,想要先拿點抵押。
可這車行並不屬於他的,自然不會給他們拿走抵押,經理一來二去的沒辦法,只能越洋電話求助劉澤,然後就有了下午這一幕。安峰聽了,也沒有責怪任用親友的事情,畢竟這裡面的壓力他懂。安峰說道:“現在收拾一下,一起回去吧,車行在我名下,如果有什麼糾紛,還得我出面。”
當天下午收拾了行李,準備乘坐安峰的私人飛機回去,時間也快到八月底了,小學即將開學,留下來也只能多呆幾天,這次就順路。但安峰沒讓喬安娜來,是回去談數又不是遊玩,沒必要。
他找了個藉口,讓喬安娜留下來照顧小老虎之類的。
私人飛機無需等待,但國際航線得提前申請,安峰只好用了一下外交官特權,自然是最先安排下來。鑑於這次會和放高利貸的碰頭,安峰還帶上了以哈里為首的四名神盾安防的保鏢,有備無患。
……
輾轉兩次回到個國內,再乘車返回城裡。
為了方便小丫頭上學,城裡也有一套房子,不過老爸老媽不在,好像外出有段時間了,這次的事情沒影響到他們,畢竟關係隔了這麼遠,也不太好說話。他們回來後,卻不見那傢伙的影子。
劉澤打了幾個電話才聯絡上,聊了幾句。他放下電話說:“人被帶走了,郊外鄉村國道旁的飯館,要我們準時拿錢贖人,要不然十二點一過,遲一個小時砍一根手指頭。如果報警的話,直接廢了。”
姐姐又是擔憂又是氣憤:“早說了讓你不要這麼慣著他。亂交朋友就算了,這回出大事了吧,不是什麼人都和我弟弟一樣懂事的!你瞧現在該怎麼辦?都是放高利貸的啊,個個心狠手辣的……”
劉澤聽得頭大,安峰說:“姐你別說了,等把人帶回來再說也不遲,現在你們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和姐夫來辦吧。”
放下行李後,路邊攔了兩輛計程車。這陣勢非常標準,安峰和劉澤後座,副駕駛一名隊長,後車是三名保鏢,隨身的通訊器材和簡易的防身武器備足,如果不是攜槍違法,他們也會做的。
四十分鐘後抵達飯店,很不起眼的地方。二層小樓,牆的一側還印有個觸目驚心的紅字“拆”。不遠處就有個補胎店,典型的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是個好地方。出於安全考慮,老外讓司機停下等他們,安峰負責翻譯。外加一句:耽誤多少時間付多少車費,司機欣然應允。
哈里拉開車門,安峰下車,四個黑西裝,墨鏡短寸。耳朵繞耳麥線的家前後各兩個的步入飯店。
店內不寬,六七張桌子,周圍坐滿了人,主桌是一個剃著寸頭,能看到青色頭皮的傢伙,脖子戴金鍊,手腕一串佛珠,光著膀子。頭頂風扇無力的搖著,身旁的人默不作聲,表情嚴肅,像是召開江湖大會一樣。
而劉澤的表弟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嘴裡塞著布條,臉上都是瘀傷。
很明顯的,四個老外進來後,這屋內的人目光都統一了,看到這副電影裡才有的黑幫打扮,不少濫竽充數的人有些發憷,這可不是什麼銀槍蠟頭,一個個肌肉把西裝撐得鼓鼓的,拳頭的拳鋒已經被磨平,長滿了厚厚的繭子,不是經常揍人的就是常年訓練出來的,但絕不是慫貨。
對視中,對方一人拿出手機嘰裡呱啦的用本地話說了一通,安峰聽得懂一些,這些傢伙在警局門口安插了探子,只要發現有警車出動,他們就會發來訊號,集體一鬨而散,看來都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