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珍珍皺眉喃喃道:“難怪近些日子來,府裡的氣氛愈來愈緊張了。”
“駱伯伯當然也在廣邀幫手,不少人都義不容辭地願意助他一臂之力。”上官芙蓉介面道。
駱珍珍雙目一凝,“你們是為這件事趕過來的?”她轉眼一瞧。“瑜青,你也是?”
三人同時點頭,駱珍珍咬唇想了想。“你們想,我們拼得過擎天幫嗎?”
三人面面相覷,開口的是齊瑜青。“這很難講,珍珍,擎天幫手下高手如雲,武功足以雄霸一的大將更不知凡幾,單以管天威那把缺月刀,就鮮少有敵手了。如果他們傾巢而出,這……恐怕是免不了一場血腥殘酷、神鬼皆泣的對仗了!”
鬱悶的氣氛突然籠罩在整個偏廳裡。齊瑜青沒有講明,但意思,也就是輸贏尚未有定數,但不管是輸是贏,一場怵目驚心的殊死血鬥總是避免不了了!
片刻後——
駱治亭突然用力的甩甩頭,而後大聲說:“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黃百瑞是爹的好朋友,又是個好官,盡力去保護也是應該的嘛!”
駱珍珍不由得笑了。“治亭,難得呀!平日看你總是吊兒郎當的,沒想到你偶爾也能說出句人話來喔!”
眾人皆失笑,駱治亭懊惱不滿地叫了聲:“姐!”
“好,好。不糗你了。司馬大哥。說點別的吧!這事兒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了!”駱珍珍笑道。
司馬存孝正思索間,上官芙蓉突然出聲道:“我倒是聽到一個傳聞,不過。純粹是傳聞哦!沒有經過證實,而且…”她蹙蹙眉。“好像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不太可能的傳聞?”駱治亭滿臉興趣地催促道:“那才有趣啊!上官姐姐,管它可不可能,先說來聽聽吧?”
上官芙蓉掃視眾人一眼。“聽說狂書生帶著一個小娃娃行走江湖,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去!狂書生和小娃兒?”駱治亭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不是叫不太可能,而根本是錯誤的傳聞嘛!”
其他人連連同聲附和,只有水心,她完全楞住了,只有她知道這是有可能的事,但是……展傲竹帶著胖胖出來幹什麼?找人?找她嗎?
不!不!她猛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們不可能來我她,絕對不可能!他們正樂得能撇開她哩!又怎麼可能再來找她?
那是為什麼?帶胖胖出來歷練?
這太誇張了吧!胖胖才三歲耶!
寬敞的空地上,在黃昏的沉沉暮色中,一抹淡淡的白煙倏地掠過,就像流星似的曳過千里,又擬這天地中的一片霧氳,更像暮雲悽悽裡的浮光幻影,宛如自虛無裡出現,剛剛發覺即已無蹤,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往何去。
胖胖緊摟著展傲竹的頸項,趴在他的肩頭,低喃:“爹爹,我好想娘喔!”
展傲竹微吸一口氣,身形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飄然飛越曠野土石,就像一抹來自極西的冷電,甫飛來,隨即已消失。
小小年紀不該有的嘆息再次輕吐,胖胖哀怨、怯怯地道:“爹爹,胖胖不要飛飛了,你帶娘飛飛好不好,爹爹?”
展傲竹始終無語,直到來到常德縣城的城門口時,他才回答。“我會的,胖胖,我會帶你娘飛飛的。”
第六章
從黃百瑞一家到達駱府後,整座駱府便處於森嚴的警戒之中,尤其是黃百瑞全家所居的東進,守衛更是嚴密,府中有大半的人手都聚於東進四周,幾乎是五步一小崗,百步一大尉。擎天幫的人手己開始在常德縣北門外聚集了,而駱木雲邀請的幫手卻還只到達一半不到,所以,駱木雲相當緊張擔憂。但是,這一切都與水心無關,因為她只是駱珍珍的丫環,而府裡上下都知道大小姐對她特別寵信,所以,也沒人敢派差事給她,算起來,她可能是整個駱府裡最輕鬆的人哩!
可輕鬆是更輕鬆。自由反而受限了,因為府裡守衛嚴謹,很多地方是她這種小婢女不能隨便來去的,而且,當駱木雲開議事會時,尋常人等也不能到處亂走,免得被疑為細作。
就像現在,老爺又在開會了,所以,她只能躲在房裡發呆,順便想念一下那兩個沒良心的大小傢伙。
細碎的步履聲悄悄來到她身後,她微偏頭。“開完會了,小姐?”
駱珍珍輕笑一聲,來到水心身邊落坐。“看你這德行,好像悶得很哪!”
水心翻翻眼。“哪兒都不能去,當然悶啦!”
駱珍珍仔細打量水心。“好像……不只是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