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接過藥一邊問道:“盈風怎麼樣了。”
我出事的當日盈風便被罰了,當我知道的時候,帶著病腳匆匆忙忙的趕去,正趕上她受罰。
杖責二十,護主不周之罪。
冷景黎親自下的令,哪個不要命的敢勸。
我到得還不算晚,去的時候,盈風還能和我說上幾句話,可她嘴角溢位的血著實看得我心驚肉跳。
我皺眉喝下藥的當口,聽見晴瑛滿是憂心地道:“得虧小姐那日去了,才只捱了幾板子。她身子骨硬,傷得倒也不重,只是有時還咳著血。”
“叫她好生休養,那天原是我走得急,怪不得旁人。”我轉身遞給她一塊手牌,道:“還是再去請醫官給她瞧瞧,總是咳著血實在叫我擔心。”
事已至此,我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希望盈風趕快好起來。
……
轉眼又是半月時間,雖然不用喝藥,但還是要在腳上敷著藥膏。雖然樣子黑黑的,但卻透著一股清香,著實感到欣慰不已。
去年一整年,大病沒有,小病不斷,總感覺這屋子都叫那中藥湯給燻出味道來了。
看著院子裡勝雪的梨花,只能嘆息,如今這樣的天氣正適合學騎馬。
可是我這腳,怕是還要等上一個月罷……
這日我迷迷糊糊正睡著,忽然感覺有人扯著我的胳膊,只當是晴瑛叫我起床。
我掀開眼皮,側頭瞥了眼窗外,卻見天色還未大亮,不由得惱了她,將頭又埋進被子裡,悶聲道:“做什麼嘛,這天色還早著呢……”
“哧--”
一聲嗤笑,本還想著晴瑛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可接下來的話聽得我心裡一個激靈。
“你這丫頭還不快點起來,二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騰地坐起身,轉頭看他,愣怔的不知說什麼,“二哥……”
老天!**oss親自叫我起床,我覺得我應該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十個太陽,但考慮到還沒亮天,便只能作罷。
正在我愣住的當口,他已經拿了矮屏上的衣服,一把遞給我,語氣與平時沒什麼不同,對我說:“快穿上。”
因為天還沒大亮,屋子裡有沒有掌燈,所以此時我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當下只能按他的吩咐迅速穿上衣服。我抓過妝臺上的篦子,草草梳了兩下頭髮,一邊尋了個錦帶扎頭髮,一邊問他:“二哥,這是要帶小妹去哪裡呢?”
他卻好似沒聽見般,待我又重複一遍才回我說:“到了你自然會知。”
我暗自撇嘴,對他這種**態度頗為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跟著他的腳步出門,可迎面刮來的晨風著實有些涼,我不禁瑟縮一下。
昨日下了場雨,雖說是一場春雨一場暖,可到底還是使得這早晨略寒涼了些。
此時和冷景黎共乘一騎,我坐在他身前,身上著了披風,倒是不冷。
耳聽著馬蹄的的,看著天邊見亮的淺青色,呼吸著郊外清涼的青草香,不由得心情大好,也忘了被他這麼早叫起來還撒不出去的起床氣。
“到了。你還要靠著我到什麼時候。”溫和的染了笑意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雙頰泛熱,趕緊坐直了身子。剛剛因為起的太早,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他身上,險些睡著了。
“來,阿凝,可以自己下來麼?”他抓著我的手,示意我下馬。
我點點頭,一邊學著他的樣子下馬,一邊道:“沒問題。”
遠山連綿,天色仍舊泛青,晨風輕輕掀著我們的衣襬,划著好看的弧度。
我仍舊不知道他帶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此時他走在我前面,一句話也不說。
隨著他走進一處兩山間的縫隙,那是一個只允許兩個人並排走的峽谷。然後走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又領著我上了一個棧道,由於怕我摔下去,他握著我的手。
斷沒有想過,平時那般冷的人,竟有這樣溫暖的手掌。
我低著頭注意腳下的路,乖巧的隨著他走。
直到他停下腳步,似嘆了口氣般,道:“還好,不算晚。”
我這才抬起頭來打量,暗想著他到底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了。
晨陽耀目!我眯起雙眼,愣愣地瞧著這壯觀景色。
入目的是一片金黃,此時太陽已經露出了半個臉頰,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好似在湖面上撒了一層金子般。青翠的小草在晨風中搖曳身姿,遠處梨花樹透著暖暖的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