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好辦是不好辦,可不是沒辦法!這事查兩樣東西就能刨出根來。”金根來笑著說道。
“那兩樣?”
“錢、煤!”
“什麼意思?”
金根來解釋道:“錢是黑錢,王大炮這兩年收得黑錢不少,難免有人眼紅,最有可能的是這幫中間人,有人下黑手;第二個是煤,其實這煤也是錢,控制了煤源,就等於黑錢、白錢全摟手裡了,王大炮控制了三四個縣出省的黑車煤,這一塊,我想也有可能,而且最大的可能,就在長平,長平地黑煤要出省必須過這兒,煤場等於在人家的路上紮了個釘子半路截貨,不撥掉他們晚上都睡不好覺!”
“啪……”的一聲,卻是楊偉拍案叫絕,這分析比自己的還要在理,豎著大拇指讚道:“有見識啊,我當過村長,你也村長,村長都是英雄,簡直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來來,老金,三大杯……沒白認識你……”
老金不服氣了,看著酒杯沒動,嘴裡提意見:“這又什麼名堂?”
“咂,你個老狐狸,肚裡藏這麼貨,這才吐出來,罰酒……三杯!”楊偉夾著煙半站著身子勸酒,當混混時候留下地流氓習氣,表露無疑。
“哈……要不是看著你小子對胃口,這話我就爛肚子裡了,好,我喝……”金根來說著,猛灌了三大杯叭唧著嘴,抹抹……又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楊偉說道:“年青人噯,這煤場可不是個什麼好活計啊!一個黑錢、一個黑煤,都盯著這兩塊肉,你小子,請我當場長,是想把我放風口上,你在屁股後數錢,是吧?”
“哈…哈…”楊偉仰頭笑著,沒有正面回答,卻是說道:“老頭,沒機會的時候你哭窮,有機會了你又怕死,你要不幹拉倒,我明兒就把煤場一古腦賣給長平黑車隊那幫流氓,讓你們鬥去。”
“你敢!?”金根來幾分酒意,拍著桌子吹鬍子瞪眼。
“我怕個逑……那你說,先緊著你來,你幹不幹吧!”楊偉瞪著眼將了一軍。
老金這次沒勸就倒了杯一飲而盡,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嘴裡狠狠說了句:“幹!……你想把我們村和你們煤場綁一塊,我求之不得,不過我醜話說前頭,你要也騙我,我這次可真得跟你們拼了,你拿我閨女嚇唬我也沒笑,笑罷就是又倒了三杯往前一推:“老頭,你這話說得噁心不噁心人,罰酒……你閨女是早嫁人了,要沒嫁人,沒準我還給你當女婿呢!”
“什麼吊女婿,有女婿敢銬老丈人的嗎?”
菜未動,一瓶子酒倒被消滅了個乾淨,兩人越說越離譜,越扯越沒邊。
老金一日之內從大驚到大悲再到大喜,這喝得有點昏頭了,等不多會倆人摟著出來地時候,車上早等急了的民兵都笑得大嘴合也不攏。本來還是叔侄相稱著,幾兩下肚,楊偉嘴裡喚得是老哥;老金拍著楊偉地膀子喊老弟,兩人幾分醉意地上了警車,老金牛逼哄哄地一拍大腿,嘴裡喊道:
“走,上派出所,老子我投案自首去!”
第八卷【以惡報惡】 第17章 … 有舍未得必有故
金根來這次丟了面子,不過找回來的面子比丟了的更多了幾成……
派出所的多數知道這個軟硬不吃的村長,一見醉熏熏地進了派出所大門,都如臨大敵一般地防著這老傢伙,派出所公安局帶區政府,這老頭都闖過,不是跳腳大罵就是揪著那個小警察、小公務員亂講一通政策,反正到最後的結果都是村民有理、鬧事無罪;這還是執法機關老金比較收斂,市裡、區裡的信訪辦,一見金村的人,特別是這個村長,基本都躲著跑。
這倒也沒辦法,開發區這兩年建設的力度越來越大,拆遷、徵地、建廠不可能不波及到一些村的利益,而最窮的金村正處在開發區的邊上,好處沒攤上多少,偏偏壞事都攤上了,建了個藥廠,金村一分錢補助沒有,可廢水和汙染卻全部流金村了;建了個工業園區,離金村不過三兩公里,招工的時候嫌農民素質低,金村一個人也沒進了廠;什麼好處也沒落下也罷了,偏偏最後金邊靠近二級路邊,建了個垃圾處理廠;建好也罷了,偏偏建到半中截資金投入不夠了,就成了天然的垃圾場了;
沒辦法,有時候這些不公不正,也不是那個單位或者部門要刻意造成的;但一旦造成了,卻是誰也不願意挑這個頭來處理這事,畢竟耗時耗力耗資金,到了最後苦了的是一干已潛移默化中把金村這“上訪村”、“土匪村”的名聲越擴越大。這個倒也算經濟發展的後遺症了,那個地方這爛事都不缺!而且形成了越窮越上訪、越上訪越窮這麼個惡